咨询师成长手记
陪伴你慢慢成为你自己
一直以来,“神经病”这个词在吵架骂人中的情绪发泄作用要远超过它所指的实际意义。
“你是个神经病,所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有(神经)病,所以我要离你远一点。”
仔细品味,这个词实质上也携带着鄙视和恐惧的意味。在日常用语中,它几乎就是“精神疾病患者”的代名词。
人们对精神病人一直抱有一种“非理性的恐惧”,也许是因为精神疾病患者所表现出来的“不可控性”。
假如有人发现自己患上了“精神疾病”,自己或家属很可能会有强烈的病耻感,在思想上否认疾病的存在,甚至会采取一些行动来阻碍治疗。
比如有些抑郁症儿童的家长,拒绝为孩子进行治疗;一些疑病症患者,宁愿相信自己的确有某种未被检测出的生理疾病,也不愿意踏入精神科半步。
一方面,仍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了解心理咨询/治疗工作的存在意义,不知道这些工作具体能为人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另一方面,已获诊断的精神疾患人群中,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几乎放弃了“心理治疗”的可能性,坚信自己需要终身服药。
他们可能对心理咨询/治疗持有一种“无用”的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受我国精神卫生服务和保障系统发展水平的制约,有特殊的社会背景。
但真相是怎样的呢?
心理咨询/治疗真的有用吗?它们对治疗精神疾病是有效的吗?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会从一些不同的角度来了解这些问题的答案。
01
精神病院的故事:
被一个实习医生治好的“陈年病患”
BrettKahr医生在他的临床案例集中,记载了他和精神分裂患者StevenFroggit(化名)一起工作的案例。
开始工作时,Brett还是一名精神科的实习医生,他准备一起开展工作的病患Steven那时40岁左右,在精神病院已生活了20多年。
StevenFroggit是精神病院的“最危险”病患,受到妄想和幻觉的影响,他曾多次妄图杀害精神科医生。他的精神分裂症呈现出紧张型和偏执型交替出现的特点。
在漫长的紧张症期间,他整天像一具“真”的尸体那样躺在床单下面,一动不动;到了同样漫长的偏执期,他展现出多种可怖的被害妄想:被火星人强奸,被士兵的刺刀刺中肛门,头脑中的思想被BBC在晚间新闻档期广播等。
除此之外,Steven认为自己是一只住在猪圈里的猪。他拒绝洗澡,个人卫生症状非常糟糕。护士们在他的对抗中感到筋疲力尽,几乎放弃了帮助他改善个人卫生状况的努力。
这就是我们的个案StevenFroggit在与Brett医生一起进行心理治疗工作之前的初始状况。
当时,在一个药理学占主导地位的机构里,还从未有人尝试过为病患提供“心理治疗”。
Brett医生和Steven无疑都是幸运的。
作为一个实习医生,Brett的想法和对精神分析的兴趣得到了当时的精神科医生支持,而Steven并不排斥接受这样的“私人会谈”,对于只见过几次面的实习医生Brett,Steven有一种“天然的喜欢”。他对精神科医生说:“我喜欢Brett,私人谈话会很好。”
于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他们有机会一起开展工作,开始了长达3年,每周三次的高频心理治疗。
和Steven这样的病患建立工作同盟是困难的。好在,治疗的进程总体上是稳定的。
最初,Brett医生尝试尽可能多地了解清楚Steven的妄想和幻觉材料,形成一个更为连贯的画面。从细节中穿入Steven的世界,Brett越来越能够了解到他的患者一直在承受着怎样的恐惧和痛苦——那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可怕幻觉,在病患的世界里却是真实的。
Brett对Steven妄想中的细节所展现的好奇心起初遭到了Steven的嘲笑,但他一直坚持不懈地参加每周三次的治疗。也许,是Brett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