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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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老人的指尖抚上了肖战脉搏，“三十多种蛊*，还多是南境之蛊，他看起来倒不像是南境之人。”天衡居士抬头，看了一眼王一博，“情蛊。”
王一博不曾说话，一双眼睛看着肖战的脉搏，他看着天衡居士收回了手。
“前辈，可能救？”声音中带上了一抹方才不曾有的抖，带着盼了许多个日夜的期待。
可面前老人不曾说话，他看着王一博身后的一条血路。道：“天下人传上此山要一步一叩首，但从未有人登顶此山，甚至不曾有人步行上来看看。”
该是无人会同王一博这样执着，“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只是为了救治眼前人。
情蛊乃他炼，若非两情相悦则不可解。此蛊在南境横行百年，也从未有人能够解。
天衡居士不曾有过相爱之人，他其实不大明白为他人付出性命究竟是何感受。眼前人可怜，他能够看透凡人生平。
倒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儿，凡人疾病他都可治。这是天衡居士百年来第一次再遇凡间，他推动内力置于肖战经脉。
体内蛊虫可怖，从肖战的五官中爬出。它们一落地便再难活命，变成了山野中万千*土灰烬的一抹。
王一博嗓子已哑，他再也说不出话。已经模糊的双眼却看清了眼前事，他跪于地再次叩首。
一下，又一下。君子脊背不折，他额上伤口却已不可看。老人伸出手摁住了王一博的肩，他体内升起了一股暖流，是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老身受命掌管此山一百年，明日便是回天庭之时。”他传输着已经的内力，又道：“算你与他有缘有福，我便不打乱月老定下的亲事。”
“你身上疾病我且全医治，骨肉经脉重塑，只是皮肉之苦还得受。”他收回了放在王一博肩膀上的手，用手指点了下面前人的额。
“这六年所历之事他都可看见，只是你未曾知道他是如何想，老身便予你他的记忆。”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消失不见。
王一博再支撑不住，他抱着肖战最后行此叩首，便晕了过去。
……
那是一场梦，是属于肖战的所思所想。王一博像是陪伴他经历了从前，从那人的孩童时期再到少年。
十二岁的少年坐于皇位，高堂下的一切都让肖战害怕。他记得兄长们死去的模样，宫中满是血腥横行。
肖战很孤独，百里弘毅的陪伴不过短短几年。他当做兄长的伙伴被灭族，从那之后肖战便极少笑。
王一博看见了肖战的记忆，那人对待他时候的点滴。从他们相遇再到他的离开，那年冬日的梅上雪，还有肖战送予他的一百只萤火虫。
那人在祁宫孤苦，整日整日只盼着能够看他一眼。中元节的水灯，夏日里他不曾品尝过的凌霄花饼。
肖战想送予他的杂毛兔子，原来那人也曾跪拜上天为了乞求他的平安康健。换蛊之时的疼痛王一博感同身受，肖战日日夜夜的不曾眠让他心疼。
王一博不知他在自己身边最后的那一季是如何熬过。肖战在深夜时在他怀中睁开眼睛，用指尖一下一下抚摸着他早已不见疤痕的脸。
他悄悄喊他一博，偷偷跟王一博说自己时日无多。原来肖战早就知自己身体熬不过冬日，他努力让自己能活得再久些，能陪伴王一博更长点。
那年的冬天太冷了，肖战的身体从来都像是一块冰。他酿酒，提笔写信的时候连握都握不住。
肖战等不到来年春天，有些话他不敢当面同王一博说，便只能在深夜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偷偷讲。
“下辈子一博可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看不见民间景人间乐，只有逃不出去的四方天。”
他说啊，他说：“我要比一博早许多年离开了，可你不要怕。我不喝孟婆汤，在奈何桥前等你。”
肖战搂住了睡中的帝王，他轻轻用掌心拍着王一博的脊背。王一博睡得总不安稳，几乎每夜肖战都会在他入睡之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得熟些。
“我还要比一博早些入轮回，下辈子我们要投胎到寻常人家。我们下辈子要生在同一坊间，我要同一博做邻家。”
肖战要比王一博大六岁，他觉得那样才能保护好自家隔壁的弟弟。“我们两家从小就往来密切，到秋天时院中的柿子便结果子。”
他要帮王一博摘那书上的柿子，带王一博去夜市里买小孩都馋的糖葫芦。他们要从小便相遇，再偷偷在下雪的梅树下私定终身。
“我们都要遇到很好的父母，最好他们都宠你爱你。这样加上我，一博就有三个人疼了。”肖战他想啊。
他一定要对王一博很好，小时候坐在门栏上用拨浪鼓虎头娃逗王一博玩。下辈子让他来学武，若是有人欺负王一博他一定要狠狠揍回去。
他再不愿错过王一博的生辰，他还要在这人及冠之日给他捉一百只萤火虫。每年的中元节他要为王一博放水灯祈福，祈福他的少年郎平安康健。
他们可以一起嬉闹于山野，骑马疾行于湖边。他会陪着他的少年郎慢慢长大，在春日里一同去湖边赏景，夏日便日日为王一博做那人喜爱的冰粉。
秋日里一同去放纸鸢，他们还要在冬日里藏酒，待到许多年后再一同尝尝其中滋味。
还有王一博许他的四时春秋，许他的四境风景，肖战都要同王一博去看看。
“遇见一博太迟了些，如今我倒是没力气陪一博走下去了。”肖战那时已经很虚弱了，他俯身亲吻王一博的眉眼青丝，要记住爱人的一切。
“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日日陪在一博身边，缠到一博觉得我烦。”他是真的很爱很爱王一博，或许在生命快要逝去时才能体会。
爱意已到尽头，如滔滔江水翻滚不息。
“下辈子换我来保护你。”
那定会是很好很好的一生。
……
“今日做了你喜爱的冰粉，时影和百里说味道还不错，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很模糊的声音，在耳旁。
王一博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便看见床榻前坐着一个人。他穿着白衣，坐在床榻上晃荡着腿，肖战的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正在一点一点将它吹凉。
他刚往自己嘴里含上一口，转头要渡给床榻之上的王一博。可瓷碗落地，肖战看着眼前已睁开眼朝他笑的人。
苦药入喉，可此刻肖战都忘了其中滋味。他有些不敢相信，“王一博……”声音带着颤。
“我在。”床榻上的人起身，王一博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迎面而上的人身上都带着草药味，这段时间王一博的药都是肖战亲手煎的。他搂住了王一博的脖颈，热泪打湿了肩上青丝。
大手将肖战搂进怀中，时隔六年他再一次见到了醒过来的爱人。肖战鼻头和眼睛都很红，看着王一博的眼眸中都带着贪婪。
“不哭了。”他给肖战拭泪，又低头吹这人方才被汤药烫红的指尖。“我睡了多久？”
肖战依旧移不开自己的双眼，他再次抱住了面前的爱人。“一月有余，如今中州已是夏日。我今日做了你喜爱的冰粉，等等拿来给你尝尝。”肖战说罢。
王一博听到冰粉便想下床，他还没移动到床榻边便被肖战止住了动作。
“一博还不可下床，你身上伤势未愈，皮肉之痛自己感觉不到吗？”王一博很笨，肖战边道边唤着门外的时桉送碗冰粉进来。
“陛下！”可瓷碗再次落地，那伺候了王一博十多载的小*门赶忙跪下了身子。
“唤错了，不是陛下。”王一博道：“从今往后只有公子。”他说。
冰粉被肖战喂进了王一博口中，房门紧闭着不再被人打扰。肖战喂着喂着自己便忍不住落泪，王一博打趣他：“阿战喂的冰粉都变咸了。”
肖战不反驳他，只道王一博笨。“八千层台阶你说爬就爬，也不怕把自己折在那山上。”
王一博是不聪明，毕竟他满心满眼只有肖战。公子展臂将肖战抱进怀中，他又听肖战道：“你可曾想过自己再也醒不过来？若一博救活我的代价是赔上自身性命，那我宁愿长睡——”
他被王一博捂住了口，“不好的话不可以说。”年幼三岁的弟弟还要教训人，假意打了打肖战不听话的唇。
“若一博不在，我绝不独活。”肖战道，他眼睛还是很红。
醒过来时他已被时影和百里弘毅安顿好，跑来王一博房中时便忍不住跪地。当时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浑身是伤，那段时间肖战在照顾王一博的同时几乎日日夜夜红着一双眼。
他哪里舍得王一博为他受苦，这人为他受的苦痛太多，肖战便是用这辈子都难以偿还。
“可换作是我昏迷，阿战定然也会为我膝行八千层台阶。”王一博说这话的时候很笃定，他终于深知肖战的爱意。
肖战埋在他肩头不愿起身，他不想王一博再为他吃苦。从今往后他的一博一定要平安康健，不再受伤。
肖战起身，自己擦干净了颊上泪水。他伸出手指跟王一博拉勾，大拇指落印的时候道出心头事。
“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肖战问。
36
王一博的伤势好得很快，在肖战细心照料之下也不曾留疤。
中州的冬日又下了一场极大的雪，这是四人第一次过这般少人的新岁，可却无比热闹。
杯盏过后便是分离，时影和百里弘毅准备去北境瞧瞧，那是时影第一次捡到百里弘毅的地方，他们准备在那定居。
王一博和肖战商量了很久，准备在春日之时朝南而行，去南境的海边度过今岁的炎夏。
他们在中州就此告别，四匹快马扬起尘土。王一博和肖战再不用做那高堂之上的明君，孤家寡人之言此生都再与他们无关。
一路上都是肖战未曾见过的风景，他儿时同百里弘毅约定要一同去看看世间景，如今身旁陪伴的却都另有他人，或许是命中注定。
肖战的马匹贪恋路边草，他拽了好久那马儿都不愿离开。王一博跳下马匹，将肖战从马背上扶下。
已近夏日，他们也快到南境海边。四海中唯有南境人烟稀少，一路上也没看见多少行人。
“给你烤鱼吃。”王一博道，他脱下鞋袜撩起袖袍，这是王一博从前的君子礼仪中不存在的放肆。
他下手的速度快，不一会儿几只肥美的鱼便被丢上岸边。
篝火带来了南境的日暮，谁都忘记理会架在炭火上的鱼。待到两人发现之时鱼肉的一面已成焦炭，肖战略有嫌弃得皱起了眉。
“公子的烤鱼技术还真是一绝。”他总爱调侃王一博，便被追着在湖岸边打闹。
他哪里敌得过王一博，不一会儿便被捆在怀中。许是二十多载的岁月中都得不到放肆，自从清醒之后王一博的性情倒是跳脱了许多。
他不让肖战起身，用手捏起一块没有烤焦的鱼肉递到肖战的嘴边要他吃。
“好吃吗？”王一博问。
自然是不好吃的，肖战面露苦色，“没味道，还特别腥。”
那确实很腥，肖战还觉得有一股子泥巴味。王一博不相信自己厨艺这般差，便捏起鱼肉自己吃了一口。
真的极难入口，任是再好的教养也没让王一博憋住自己的神情。他擦干净手，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蜜饯递给肖战。
“别人的荷包里都放香草，只有一博的荷包里放蜜饯。我听闻南境民风开放，路边多有女子讨要公子腰间荷包。”肖战最喜欢吃蜜饯，酸酸甜甜得终于让他展开笑颜。
他从王一博的荷包里拿出一颗，同样喂给了眼前人。“到是那些姑娘来跟你讨要荷包，一打开发现里面全部都是蜜饯。”他笑王一博，被人打了打腰。
“是谁总嘴馋？夜夜想着偷吃当我不知道？”王一博言。
肖战不服在他耳边吵闹，天色渐晚郊外已不能停留。肖战的马儿许是累了，软绵绵得不愿意再走。
两人便同骑一匹马，从郊野行至城中。他们悠悠荡荡，夏日在南境赶海，两位并不擅此事的公子毫无收获。
肖战喜食螃蟹，王一博便日日剥给他吃。待到秋日到来时他们便前往南境，在那里过冬尤为暖和。
王一博带肖战去看他的家长，去尝南境的美食。他带着肖战登上山峰，坐在云崖边便可看见不远处的日照金山。
从南境到西境，彼时已是来年的夏日。他们在荒漠中寻找绿洲，骑在骆驼上被风沙吹了满眼。
西境上有牛羊，肖战极爱策马奔驰于草原。他跟王一博说想在西境定居，没想到那人会毫不犹豫便同意。
“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自然，阿战喜欢便好。”这里还有肖战喜欢吃的烤全羊，王一博自然觉得很好。
但肖战又不乐意了，他说他们还是再去北境看看，或许还能在北境碰见时影和百里弘毅。
许是那日提到了百里弘毅，夜间而眠时王一博还是忍不住乱想。肖战偷吃蜜饯时发现他还醒着，赶忙伸手搂着王一博的脊背。
他会哄王一博睡觉，嘴边唱着儿时偷听来的童谣。肖战的嗓子好，每每此刻王一博都能在他怀中酣睡。
可今日却不同，王一博耐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抬头望他。他伸手将肖战抱进怀中，下巴靠在怀中人的肩上。
他很少这般依赖他人，此刻倒是粘人。肖战不知今日王一博为何这般，也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我的一博怎么了？”他亲吻王一博的发，有用手轻轻揉着那人的后颈。
王一博不说话，靠在肖战肩膀上许有心事。沙漠中即使是夏日在夜间也冷凉，他将肖战抱得更紧，终于道：“阿战为何已许久不唤我二郎了……”
“什么？”肖战没听清，王一博的声音太模糊。
“我说，为什么都不唤我二郎了？”这一次的声音实，在耳边传开时肖战都愣了一下。
他知道今日王一博为何这般粘人了，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加深。王一博被捧住了脸蛋，他似乎觉得方才的问题有些丢面，眼神飘忽着不愿意落在肖战眸中。
“一博觉得为何？”肖战又问。
面前人不曾回答，王一博自己不可能想出为何。他听今日肖战提到百里弘毅时说的是百里二字，王一博自然知肖战如今深爱他，可夜晚却还是会胡思乱想。
“从前在大燕唤你二郎，一博便听不出我究竟唤的是谁。换蛊以后我身体弱，每日清醒的时刻也短暂。”肖战道。
他看着王一博的眼睛，没有丝毫回避：“后来想了许多，还是觉得一博更为好听。我怕你同如今这般忧心，在深夜未入眠时胡思乱想。”
他怕王一博还觉得二郎在唤百里弘毅，怕王一博哪天胡思乱想。后来他便再也没唤过王一博二郎，只唤一博。
面前人终于抬头，屏着呼吸望着肖战，那人口中蜜饯散发着甘甜，让人很难不想一探究竟。
王一博也确实做了，肖战唇中蜜饯被他卷入口中。
“一博好，一博最好。寻常人家总是这般，我很喜欢。”肖战道。
一博是王一博的名，从他及冠之后便再无人。敢唤。这两字成了肖战的专属，他将此生爱之。
那夜的西境烛火不歇，他们又在帐中许下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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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北境之时已是冬日，越往北气候便越发寒。裘衣将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白雪了染了满头青丝。
北境不适生存，肖战冬日里便躲在屋中赏雪。他同王一博一道做炙鹿肉，在温上一壶酒陪饮。
“这里没有中州的白梅，听闻新岁时也与中州那般热闹。”肖战道。
王一博知他心中所想，便在腊月到来时陪着肖战前往了中州之地。他们坐落在了江南处，肖战还未曾赏过江南风景。
这里冬日的雪缠绵，白梅也讨肖战的喜爱。他每日都要去西市的茶楼，那里的云片糕最和他俩的心意。
他们买下了一处不大的庭院，就在繁华的坊间。院门一关往宅中跑，内院中是两人亲手所种梅树。
“以后我们还要每年藏一坛酒。”肖战道，他被身后人抱了满怀。
王一博同他说好，牵着肖战在石子路蹦蹦跳。他同王一博说明日新岁想吃的佳肴，但两人的厨艺都不见好。
王一博便说请上江南最好的厨子，待到来年他定能学会肖战爱吃的糕。
他们躺在屋顶上看繁星，许着每年的承诺。肖战的愿望终成，他要做这世间的闲云野鹤，却不是孤家寡人。
明日便是新岁，肖战睡到日上三竿才愿转身，闭着眼睛便要王一博抱他。
屋中的地龙烧得旺，请来府上的厨子早已等候多时。肖战清醒后王一博便命人开灶，待到一黑一白的冬袍将他们重合，新岁的第一道佳肴也端上了桌。
肖战这才跑去漱口净面，一转头王一博的筷子便已递到唇边。这为从小礼仪教化出来的皇子，倒真是为肖战改变了太多。
酒足饭饱之后江南便迎来了此间星辰，肖战来不及缓缓便拉着王一博说要去江南的夜市看看。
他们牵着手走在坊间，肖战的左手还提着兔子花灯。
眼前是人声鼎沸的好景色，肖战最喜爱凑民间热闹。他拉着王一博穿过三两人群，才发现是今岁的猜灯谜。
无人能解开那首诗，那商贾之人正摸着胡子洋洋得意。肖战忙举起手，那手上还提着兔子花灯。
“这位公子可知其中谜语？”商贾看着眼前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道。
“猜灯谜可有赏？”肖战问，他望向了那个别人猜不出的灯谜处。笼子里关着一只小兔子，身上还掺杂着些许杂毛。
“是一只小兔子。”商贾道。
肖战抓紧了王一博的手，“若是猜中了可不能耍赖。”他对着商贾说。
看戏的众人看着两位公子相牵着手，王一博和肖战同时看向了灯谜。那其实并不算一道谜题，只是坊间多白丁。
世间相爱的诗歌千千万，王一博提笔时侧目看了一眼肖战。围观众人都探头想要瞧瞧，只见那公子提笔而落。
行云流畅且漂亮，围观之人看不懂王一博所书为何。可提着兔子花灯的公子挑了挑眉，他道：“我知道一博写的是什么。”
“哦？”王一博递出笔墨，肖战便将兔子花灯递给了他，“我喜欢那只小兔。”肖战道。
他提笔，口中便念出诗句。那是只有王一博才可听闻的声音，就像是每日夜中在他的身旁唱歌谣。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那是王一博的笔墨。“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肖战落笔道。
他抬头望着王一博，终于笑弯了眼。“天地合。”十指相扣，他们便知，此生都不会再受那分离之苦。
王一博一同开了口，他们相言道。
“乃敢与君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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