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趣症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这一只黑狗,丘吉尔也曾经拥有过
TUhjnbcbe - 2022/5/30 14:24:00

栏目:刀哥的书房

撰文:

联结者刀哥

0

终于又坐下来开始动笔,在此生整整半年荒芜之后。

有只黑狗,陪伴了我这段人生的至暗时刻。

而这一只黑狗,二战英国名相丘吉尔,也曾经拥有过。

1

(原文题记:)

为可怕的东西命名,

是让人开始有力量克服它的有用方法。——Kornfield,/

摇滚巨星迈克尔·杰克逊猝逝,噩耗席卷了国际媒体的版面。

“迈克尔·杰克逊”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

这符号从一个自然可爱的邻家孩子,成为绚丽耀眼的国际巨星。

从默默无闻到名满天下,名字这符号有着浑然天成的两面力量:

一股力道,让被指涉的对象有了身份,这身份可以不断蓄积能量与价值;

另外一股力量,是让这对象被迫进入某种名实相符的行为模式,有如孙悟空的紧箍咒,让他必须生活在一定的窠臼中。

迈克尔·杰克逊的符号力量所产出的价值,以被迫取消的五十场最后谢幕巡演“ThisIsIt”来说,约值新台币一百六十亿元;加上其身后的肖像权、创作版税等财富,真是难以估算。

然而,一如其他所有的名人,包括约翰·列侬,在名气与财富的压力下,最终都摆脱不了名人的宿命:让赋予名气价值的力量,同时决定了他们的命运。约翰·列侬最后想要成为平静的自己而不可得,毙命于一个不愿他变成普通人的歌迷的枪下。

无以名之,是一种状态,可来去自由。

名字,让这种状态有了重量,有了身份。

称王封后,当*袍凤冠加身之时,就必须有王与后的德仪,可也失去了自由。

——《如是·深戏》,金树人著,节选自第八篇《名分》,第62页

图:蜗居里元淘来的1.2米长的旧木桌,岁月的气息悠然

2

这一本金树人先生的著作《如是·深戏》,

是我年01月19日在中国台北罗斯福路买的。

深冬腊月初十的宝岛,对作为北方人的我来讲,气候依然怡人。

些许温暖,且湿润的空气,好像从鼻孔里进入,从毛孔中出来。

这南国的气息涤荡我的身体,更有我的心,让人悠然心生温暖。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孟庭苇女士的歌名真不是徒有虚名。

依稀记得,那天淅淅沥沥的冬雨里,从捷运地铁站口出来,走不了太远,我就顺着一些楼梯拾级而下,第一次抵达了台湾张老师文化出版社。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就喜欢上了“陌拜”。

不去提前预约,让自己进入一个新空间,遇见一个新鲜人。

这种陌生拜访,总是让我感觉充实,生活更加充满质感。

那一次,不是我第一次到台湾,也不是,最后一次。

那时,先父还活在此生世上。

那时,新的生命教育与出版事业,刚刚开启。

那时,我的第二段婚姻里,离大女儿珍珠出生,还有整整三年。

3

一位年轻治疗师从德国学成归来,擅长带领儿童的治疗团体。

这一次是情绪障碍的小朋友们聚在一起。这类型的团体,孩子们的家长也很辛苦。如果没有家长的合作,团体很难进行。治疗师必须事先做很多的功课,看看这一周小朋友们在学校惹了什么祸。

这些“祸”就是当次团体工作的主题。她这次把“祸”名之为“小英”。

“各位小朋友,今天有一位小朋友没有来,她叫小英。

她很想来我们这里一起玩,但是不能来,因为她在学校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小朋友,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助她改变这个习惯?”

——《如是·深戏》,金树人著,节选自第八篇《名分》,第62页

4

去年立秋之后,当我从北京离开、旅居江南时,这一本书被自己带在了身边。

除了男人必需的衣物,它与其他几十本书一起,构成了我的九件离京随身行李中,最重的部分。

10月底,从暂住的友人家离开,租住了一间很小的房子。

后来收到在京友人帮忙暂存的五大纸箱书,将近三百本,一起构成了我蜗居中刀哥的书房。

经济异常拮据的我,仍然咬牙在网上买了几个一米高可以自己组装、叠放的书柜竹材,想让这些随我旅行的书们,也有一个家。

我的抑郁,让我几乎无法动弹,蜷缩在十几平米的蜗居的床上,时常不吃不喝不洗不漱。

当那些无法入眠的深夜,我总是能听到它们喊我起身,帮助它们创造书柜的“声音”邀请。

每一次深呼吸,带领自己起身,拿起改锥,剪开快递包装,找出安装说明书,一个一个螺丝慢慢拧紧,一片一片竹板联结,我也在一点一点组装着自己。

终于,不同的书柜分别放置在我蜗居的墙边、窗下,穿过透明的亚克力板,看着一本本熟悉的老朋友,有一个声音越发清晰:

刀哥,请好好建设你的书房,真正认真读完这些好书。

5

《丘吉尔的黑狗》一书中提到,丘吉尔长期罹患忧郁症,不时发作,特别是在几次下野的时候(Storr,/5)。

忧郁让人萎缩,无边的绝望与看不到尽头的空虚感,任何叱咤风云的英雄也会“收缩”在忧郁的面前,像个无助的小小孩。丘吉尔自己管忧郁症叫做“黑狗”,书中说,他跟忧郁症还真是形影不离。

丘吉尔是形,忧郁症是影,忧郁症跟着他,就像忠狗跟着主人。这忧郁有了一个名字,“小黑”,乌溜溜地,会爬到身上,也会一溜烟地不见狗影。

就像一个人有了身份证、有了名分,就会安分在栖身之所。

——《如是·深戏》,金树人著,节选自第八篇《名分》,第62页

图:我笔记本电脑的屏保,恰好轮回转换到一只黑狗

6

憂鬱,是忧郁的繁体写法。

憂,好像是把真爱压缩了。

而鬱,则是在暗无天日的幽微森林里,各种念头想法的野草、藤蔓、杂灌纠结着,即使是你手把着肉、盏盛着酒,待饱醉后击缶而歌的苦楚与呐喊,仿佛也被暗黑森林吸收着,了无声息,像极了一部默片电影。

先秦时期的《管子·内业》就已经说过:“忧郁,生疾”。

我独自旅居,孤家寡人。

而寡人,有疾。

确认这一点,很难。

我之前也不断地谴责自己,“你不过是懒,不过是懦弱,不过是逃避,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

后来,我发现,连着一个多月,我都不能、不忍、不敢入睡。

我终于肯承认,告诉我自己,忧郁症早已光临。

7

我把这本书介绍给团体里的朋友们。

经过没两周,“小黑”不孤单,冒出了一个伴,叫“小*”。

一位病友告诉我,有一天出门前,恐慌又来到了身上。

平常恐慌的时候,她只能将自己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恐慌上来的时候,有强烈的不安,伴随着心悸,可是又有急事要办,如何是好?

她告诉团体里的成员,她牵出了摩托车,然后:

“我把我的害怕叫小*。”

“小*,我知道你也想出去,不要吵我行不行?这样好不好,前面有个篮子,你乖乖坐在前面,帮我带路好不好?你专心看路,我专心骑车……”

于是,小*在前,她在后,慢慢地骑,边骑边聊天,完成了这次她认为不可能的任务。

团体里的医生好心叮咛,在服药的疗程中骑机车还是很危险的。

我却高兴她有了小*,会复原得更快。

——《如是·深戏》,金树人著,节选自第八篇《名分》,第62页

图:《把自己爱回来》插画选,袁小真绘制

8

当年我第一次阅读这段时,眼泪就忍不住喷涌而出。

现在打字复刻这段,我仍然湿了眼眶。

带着小*,带着恐惧,

毅然决然,出门而去。

生命的孤勇。

不在于毫不畏惧,而在于明明知道害怕,还是要前行。

年,是自己正式开始做生命教育的第一年,当年元旦在北京和中国台湾作家周志建老师签约,出版他的第三本著作在中国大陆的简体字版。

袁小真老师,应邀为这本生命好书创作了8幅插画。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幅,就是在纷纷扬扬樱花飘落的树下,路人骑着单车心无旁骛,车筐里斜放着三本书,而枝头上,两只鲤鱼旗随风飞舞。

每次我看到这幅插画,我总能想起金树人老师所写到的这个关于小*的好故事。

小*在单车的前筐里,稳稳地坐着。

骑单车的那个人,鼓足了生命的全部力量,带着小*上前去。

现在回想起来,生命教育事业有一个最重要的出发点,就是心灵阅读。

择选一本合适的生命好书,哪怕一个故事,哪怕一个情境,哪怕一句话语,当它能够动情、入心到读者的生命里,让人的生命得以悄然发生改变——

我想,这就是心灵阅读的生命价值所在。

之前的创业,我,不后悔。

9

孩子被妈妈带来咨商室。

我事先看了资料,还真不好处理。

小男孩前科累累,都是偷窃行为。进来的时候,他头低低的,前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清秀的脸庞。

我征求了他的意见,他同意妈妈留在咨商室。

妈妈一开口,就是一连串这孩子的偷窃史。

我眼角瞥向他,只见他的头愈垂愈低,下巴都快贴到了胸前了。

如果是我,也会透不过气来。

“家里并不缺钱用,我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太严重了,唉,我这妈妈并不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她很无奈,也很无力,愁眉中深锁着委屈。

“妈妈的意思是,鸡蛋里容不下骨头,你是不是也讨厌这个骨头?”我转向这小男孩。

他第一次抬起头来,看看我,这是唯一的第一个反应。

“我们一起想办法,把这骨头丢掉,好不好?”我说。

他点了一下头,这是第二个反应。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围绕在如何处理这根让大家都头痛的骨头。

——《如是·深戏》,金树人著,节选自第八篇《名分》,第62页

10

去年7月16日的清晨06:41,过去八年的工作、生活,被她的十几条

1
查看完整版本: 这一只黑狗,丘吉尔也曾经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