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趣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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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19 15:35:00

苏叶

周末,老谷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烧好了开水,泡了花茶,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孩子们回家。

看着挂钟的指针从五点转到了八点,楼道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老谷心里有些生气,有些着急,但也只是自己气自己。

为了生活,孩子们都忙,这点他很清楚。

大儿子开了个公司,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处理,一大摊子人等着他发工资,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二儿子两口子开了个超市,也是一天都不能离人;小女儿还没结婚,但早已经自己买了房,出去单过,一两个月都不见得能见一回人。

孩子们的电话倒是没断过,照着一天三顿打,钱也没少过,各种补品流水一样地由快递送来,每年的体检也都有人陪着老谷去做,可他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自从十年前老伴儿患病离世后,老谷的精气神儿就像被抽走了一样,要不是那时候孩子们根基未稳,还需要他搭把手,他可能也撑不下去。

这些年,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日子慢慢好过了,老谷却没有了生活的目标。

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一个人,做顿饭吧,多了吃不完会坏,少了就显得他特可怜,连三个菜都凑不齐。

晚上小区里广场舞的音乐响起来,那是老谷最高兴的时间段,好多老头老太太都在楼下站着,聊天扯闲,很热闹。

可时间一到,音乐一关,别人都老两口子一起回家,再不济也有子女出来找,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他曾经在心里自嘲,像个孤*野*似的,哪天晚上不回家睡觉都不会有人发现不对劲。

半年前,老谷终于意识到自己心理可能得了病,可他不想跟孩子们说,说了干嘛呢,纯属添乱。

再者说,孩子们那么忙,也腾不出手来照顾他,到时候他会显得更凄惨,他不愿意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所以他去药房问有没有舒缓心情的镇定类药物,或者安眠药也行,他只求能睡个好觉。

没想到就这样碰上了转机。

因为怕邻居们知道后议论,老谷挑了家离小区挺远的药店。

他在店里来回转悠了好几圈,最后才试探着问有没有能让他好好睡觉的那种药,这话一出,柜台上的小姑娘就懵了:“爷爷,您要哪种……哪种睡啊?”

看小姑娘惊恐的眼神,老谷知道,小姑娘是误会了。

老谷正想解释说自己不是要自杀,小姑娘已经冲着里间喊了:“外婆,这有个爷爷要买安眠药,您快来劝劝。”

老谷哭笑不得,想着该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里间走出来一个老太太,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想不开啊,人活一辈子,多大的坎儿值得你用命去填呢?”

话音刚落,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瞅老谷,瞅着瞅着就突然兴奋起来:“老谷,你是老谷对不对?”

老谷仔细看了两眼,也乐起来:“秀玉!”

那一瞬间,所有记忆都鲜活起来。

老谷还是个愣头青时就认识秀玉了,那时候俩人在同一家饭馆儿打工,老谷做厨师,秀玉是端盘子的服务员,每回下单或者上菜的时候,俩人总能说上那么几句话,时间长了,他们俩就熟悉了,关系也近了不少。

有一回店里客人多,走菜速度也快,脏的盘子碗来不及洗,等到最后一桌客人结账走人时,水池里的脏碗已经堆得小山一样高了,秀玉叹叹气,紧了紧围裙,撸起袖子蹲下去开始刷碗。

打扫完后厨的老谷出来时正好看到,心头一动,便也蹲下去,帮着秀玉一起洗。

俩人一边洗碗一边聊天,老谷也是在那天才知道,秀玉早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只是她丈夫不上进,孩子又小,她只能拼命压榨自己,以保全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

那之后,老谷和秀玉的关系就好像有了什么变化,时不时的,老谷心里总会跳出点疼惜来,所以他总在安全距离内,给秀玉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有时候后厨食材多了些,当天用不完,又不能留到第二天,他会做好给秀玉打包带回家;有时候店里发了节假日的福利,他借口自己单身汉用不上,然后就让秀玉把他那一份米面油全都扛回去……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计其数,秀玉对他十分感激,所以俩人关系越来越好,好到秀玉愿意扒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

知道秀玉被家暴的那一刻,老谷的拳头是紧握的,可他没有那个立场和身份去做什么,所以他只能在心里难受,直到有一天,秀玉那个不争气的丈夫找到店里来对秀玉拳打脚踢。

那个暴戾的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当着所有客人的面把秀玉踹倒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妈的你还想跟我离婚,你是不是外面有野男人了,啊?你长本事了,敢想些乱七八糟的了,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所有人就那么眼睁睁看着秀玉挨打,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拉一把,最后是后厨听到动静,老谷举着大铁勺就出来了。

一勺抡在男人身上:“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就只会找女人撒气是不是?”

男人一下就找到了替罪羊,使劲儿把脏水往老谷身上泼,非说老谷就是秀玉外面的野男人。

事情闹了好一阵子,秀玉抓着这个机会坚决要离婚,她终于如愿,可自那之后,她就从店里辞了职,再也没人知道她的去向了。

后来这几十年,老谷娶妻生子,送走生病的妻子,拉扯大几个孩子,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走着,没想到这时候却突然重逢了秀玉。

那种欣喜,无以言表。

重逢的喜悦冲淡了老谷的抑郁,他和秀玉热切地聊了起来。

原来当年秀玉离婚后立刻辞职,是因为前夫威胁她会要老谷好看。

“你那么帮我,我不能把你拖下水啊,所以我带着女儿去了外地,离你远远的,他就是想栽赃也没有理由不是。”

老谷心里一酸:“那你这么些年怎么过来的?”

“刚开始难啊,带着孩子我也没法儿上班,我就找那种商场,给人干清洁工,有个休息室,我把闺女放那里头,她听话,从来不乱跑,”秀玉笑呵呵的,仿佛那些苦不是她一个人熬下来的,“后来闺女大些了,我把她送到幼儿园去,我也能正常上班,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来了。”

秀玉给老谷倒了一杯茶:“你怎么样?”

老谷笑笑,把这些年的境遇往外说,尤其是说到几个孩子的时候,那种自豪感由内而发,惹得秀玉羡慕不已:“好好,孩子们都争气,我闺女也争气着呢,这不,我说我想老家了,孩子二话不说辞了那边儿的工作,回来找了一个,还给我开这么个店,说是怕我一个人闲出病来,给我找点儿事儿忙活。”

俩人就这么聊着,一直到日落西山,见天色暗了,秀玉一下想起来老谷要买药的事,立刻咋呼起来:“差点忘了,你买安眠药做什么,别说我这没得卖,就是有得卖也不能随便给你,有什么事儿想不开的!”

老谷的头一下就大了,废了老半天劲才把事情解释清楚,秀玉也终于松一口气:“不想死就好,不过你这苗头也不太对,你这样,往后你无聊了就上我这儿来,我没事,咱俩拉呱扯闲说啥都行,我就不信说一天你还觉得冷清。”

老谷一下就被逗乐了,那以后他真的就见天儿地往秀玉的药店里跑,人少的时候俩人就聊过去聊孩子,人多的时候,老谷就听秀玉的指挥,拿盒温度计,找盒感冒药,店里有个药剂师,时常打趣俩人像*昏恋的状态。

也就是那一刻开始,老谷动了别的心思。

自从和秀玉重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在慢慢转变,就是那种日子有盼头了的雀跃。

从前每天早上睁开眼,他都要在床上躺好一会儿,想这一天要干什么事,现在不一样了,睁开眼他想的是去菜场买哪些菜——他总不能天天蹭吃蹭喝吧,也得付出点儿什么才行。

药剂师口中的“*昏恋”三个字让老谷心生绮念,他扭扭捏捏地问了秀玉,能不能搭伙过日子,秀玉倒是爽快,说一把年纪了,还能剩多少日子,找个伴儿也好,但这事儿要和双方子女协商好。

于是俩人约好了,各自和各自的子女去协商。

上个礼拜,老谷也把孩子们叫了回来的,可是临了还是没勇气说出口,前两天秀玉告诉她,闺女表示理解,并且很赞成,老谷这才急了,给孩子们打电话,叫他们这周末务必再回来一趟。

老谷手抖脚抖,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听到有开门声时,他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老谷有点懵,不光儿子闺女回来了,就连儿媳妇儿也都带着孙子孙女来了,乌泱泱站了一屋子人。

定定神后,老谷招呼孩子们都做,大孙子和小孙女一把扑到他怀里,甜腻腻地叫爷爷。

稀罕过孩子后,老谷嗫嚅着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爸今天叫你们回来,是有个事儿想……想跟你们商量……”

“你看你们平时工作都忙,我……我一个人挺孤单的……我想……想找个老伴儿……我我我……我就是想着有个人能一起吃饭散步……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有人知道……”

说着说着,老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听不见。

他把头埋下去,不敢看孩子们的眼睛,隔了很久,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两个孙辈的打闹声,其他什么声响都没有,老谷觉得有些奇怪,便抬头看子女,没想到小女儿哇一声就哭了,上来就抱着他:“爸,对不起,是我们忽略你了。”

老谷有些受惊过度,使劲儿把小女儿从身上扒拉下来,再看两个儿子,都皱着眉头。

二儿子说:“爸,你是不是得病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老谷被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知道?”

二儿媳接话道:“爸,前两天秀玉阿姨的女儿来超市找我,聊了好一阵子,我们这才知道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老谷脑瓜子嗡一声响:“找你……找你聊啥了?”

原来,秀玉和女儿说了这件事后,女儿一万个同意,可她怕老谷这边的孩子不同意,便从老谷嘴里套了他二儿子超市的地址,顺着地址就摸过去了。

从老谷第一次买药的情形到后来他和秀玉的相处,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说给了老谷的儿子听:“咱们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平时都忙,可真正为了老人想的有多少?我亲眼看着谷叔和我妈聊天的那个热乎劲儿,也看到他每天临走时的落寞,他说他回到家里就一个人,连饭都不想做。”

也就是那天晚上,二儿子给大哥和妹妹打了电话,兄妹三人好好商量了这件事,也反省了这几年来各自的所作所为。

大儿子说:“爸,这些年我们就知道给您塞钱买东西,从来没想过您一个人要那么老多东西能不能吃完,那么些钱能不能花完。”

二儿子说:“爸,我们真该死,一天三顿打电话都没发现您不对劲,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妈在那边儿得恨死我们!”

两个儿媳也说:“爸,你打电话说想孩子了,我们总说要上这个辅导班那个兴趣班,好好吃顿饭都做不到,我们对不起您。”

老谷鼻头一酸,眼眶也跟着发酸:“那我和秀玉这事儿,你们……你们……”

子女们相视一笑:“我们没意见,只要你俩觉得成就行,妈也走了那么多年了,您找个伴儿再正常不过。”

老谷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激动地在屋子里瞎转悠,抖着手给秀玉打电话。

大半年后,老谷和秀玉领了证,晚上大儿子在饭店订了一桌酒席。

两家并一家,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老谷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女儿从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老谷:“爸,这我买的戒指,您给秀玉姨戴上,好歹也是结婚呢,没戒指怎么行,咱家不能抠门儿啊。”

众人大笑,老谷老脸一红,笨手笨脚地给秀玉圈上戒指。

饭店听说是两个花甲老人结婚,让甜品部紧赶慢赶的,做了个蛋糕送来。

三个小不点围着蛋糕要插蜡烛,老谷瞅着这热闹的一大家,感慨万分。

如果不是这场重逢,他不知道他的生活会走向何种境地,幸好有这场重逢,也幸好,他们两个老东西都生了好孩子。

他不知道未来他们能一起走多远,但只要过一天,他就要好好珍惜。

这是上天对年老的他们给予的特殊眷顾,他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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