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寂
前情回顾(下面标题可以上下滚动哦~):第30集:“小别胜新婚,不上.床可不行!”
第29集:“下次我放轻些,只吮,不咬了。”
第28集:“爷教你怎么生孩子……”
第27集:“终于找到了。”
第26集:“你媳妇真的打你了?”
第25集:“你赶紧滚吧!”
第24集:“她真的与外人私通苟合吗?”
第23集:“撞见两人在交媾。”
第22集:“身有隐疾,生不出孩子。”
第21集:“等事成后,我们也算是妯娌。”
第20集:“不能再等以后了,就今晚……”
第19集:“让你睡觉听不见吗?”
第18集:“你往床上藏了什么东西!”
第17集:短暂的柔情蜜意。
第16集:“让我亲一口。”
第15集:“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第14集:“遗憾她已不是完璧的身子。”
第13集:“难道还是让他不舒服了吗?”
第12集:“替他做那事时的羞窘。”
第11集:“他没一点害臊的样子,全脱了。”
第10集:“傻姑娘招人心疼。”
第9集:“主母是有孕了。”
第8集:“他们这是在一起睡了一夜?”
第7集:“连害羞都忘了,凭着他摆弄。”
第6集:“突然的亲近。”
第5集:“被太监调戏的皇子妃。”
第4集:“我不碰你了,你哪里疼,告诉我,嗯?”
第3集:“想亲近,又怕是场骗局。”
第2集:“以后就是我和你一起生活了……”
第1集:“全家逼我嫁给残废男人,理由让我不寒而栗。”
前情回顾:
半夜时分,是被圆子的哭叫惊醒的。
圆子就睡在隔壁的屋子里,他叫得很刺耳,宝宁吓醒,裴原也立即坐起来,披了件衣裳匆匆往他的房间跑。
推开门,看见满月的光辉下,圆子的床前站着个人影,女人的,肚子很大。
第31集
那画面实在太诡异,宝宁的心怦怦跳起来,指尖发凉。
裴原将她揽进怀里,不悦地开口:“大嫂,你大半夜不睡,到这里来做什么?”
宝宁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就是苏明釉。
也是,身怀六甲的女人,庄子里找不出第二个。
圆子看见宝宁,尖叫着跑下床,扑到她怀里。
苏明釉慢慢转过身,宝宁看见她的脸色,白得瘆人。
她很瘦,胳膊和腿细得都像是芦柴棒子一样,只有肚子凸出来,即便脸很美,也掩饰不住这种奇怪。
宝宁心中有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女人不太简单,但哪里不简单,又说不上来。
宝宁警惕起来。
裴原将宝宁和圆子拉到背后挡住,他上前一步,冷硬道:“大嫂,你还没有缓过神儿吗?”
“这个孩子,”苏明釉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身后圆子的影子,“这个孩子,像爹爹,还是像娘亲?”
裴原拧眉:“大嫂是什么意思?”
“他是像爹爹多一点,还是像娘亲多一点呢?”苏明釉慢慢走到圆子面前三步的地方,蹲下来,看他的眼睛,问他,
“有人说你长得不像爹爹吗?有人怀疑过吗?如果你不是你爹爹的孩子,怎么办,你的娘亲会被打死吗?她会被浸猪笼吗,被万人唾弃,因为她生下的孩子,不是你爹爹的孩子。”
裴原审慎地看着她,苏明釉像是丢了*一样,和白日的端庄持重完全不同了,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宝宁将圆子往自己的怀里拢,圆子不敢哭了,死死咬着唇。
苏明釉缓缓地问:“所以,你到底是像爹爹多一点,还是像娘亲多一点呢?”
“大嫂!”裴原忍无可忍,喝道,“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只能将你投到溧湖里去,让你醒过来!”
苏明釉抖了一下,猛地站起身。
她的理智重新回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无措,看了看瑟瑟发抖圆子,又看看面沉如水的裴原,急迫道:“四弟,你听我解释……”
她又解释不出来。
宝宁打圆场道:“大嫂许是白日太累,刚才魇着了。”
苏明釉感激看她一眼,连忙道:“是的,四弟,我只是魇着了,大晚上吵醒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她说完,去摸圆子的脸,“别怕,婶婶不会伤害你的……”
圆子逃开她,苏明釉的手尴尬僵在原地。
她咽了口唾沫,站直身体,正色冲裴原道:“四弟,我嫁给你大哥四年多了,很多事我都知道一些,我也知道你的顾虑。
你是担心我与裴霄有过接触,是吗?没有过,从来没有过。你可以去查,我没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宝宁想,苏明釉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个很聪明的人。
因为她这一席话,裴原的脸色果然松快许多,淡淡道:“大嫂早些歇息吧,我们也去睡了。”
苏明釉应了句好。宝宁也与她道辞,她担心圆子受了惊吓,招手带他出门,与她和裴原一起睡。
看着他们都离开,苏明釉大大松了口气,往后靠在墙壁上,额上已满是冷汗。
她手摸着肚子,喃喃道:“我的孩子,你到底是长得像爹爹,还是像娘亲呢?千万别像爹爹啊,被人认出来了,那可怎么办。”
第二日早上,宝宁早早起身,做了餐很丰盛的早饭。
一是为了圆子,二是今天是裴原解*的日子,宝宁心疼他,想给他吃些好的。
一大碟子清蒸河虾,一笼蟹*包子,瘦肉粥,凉拌鸡丝,和酸甜拌*瓜。
吃了一半的时候,陈珈来了趟,说溧湖府衙那边来消息,昨日没有人报官说自家孩子丢了,但他们已经安排了人手挨家排查,估计五天之内会有结果。
溧湖不很大,离周边城县又很远,圆子的家应该就是溧湖镇上的,不算难找。
宝宁吩咐陈珈给府衙拿一些赏钱,让他们尽心些。陈珈领命出去了。
裴原慢悠悠地剥虾,把虾仁扔到宝宁碗里,看向圆子。
他这几日是回不了家了,本以为或多或少会有些难过的,但圆子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吃得很香。
他好像根本就不想回家,也不想他的爹娘。
“圆子。”裴原叫他的名字,圆子抬眼看过来,奶声奶气唤他爹爹。
裴原笑了,没揪着他改口,反而温和地夹了口菜给他,问:“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圆子想了想,摇摇头。
“那对你很好?”
圆子还是摇头。
裴原伸手去摸蒜,低着头剥,顺嘴问:“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想,”圆子磕磕绊绊的,眼睛很亮,“我想留在这里!”
他口齿不清,裴原费劲儿才听出说的是什么,诧异地和宝宁对视。
宝宁问:“为什么呢?”
圆子不说话了。
裴原吹吹指尖的蒜皮儿,忽的想起一个猜测,问宝宁:“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在家里时候受虐待了,偷跑出来的?”
“不能吧……”宝宁抿抿唇,“等过几日官府那边有消息再说吧,若真的是那样的父母,把圆子要过来算了,总不能还推回狼窝去。”
“别。”裴原阻拦,咬一口蒜瓣,低头喝粥,“爷生的出儿子,不用捡别人的剩儿。”
宝宁吸一口气,小劲推他胳膊:“别总当孩子面前说这样话。”
“得得得。”裴原无奈,“不说了还不成吗。”
他们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狗叫声,伴随女人的惊呼。
獒犬叫声地动山摇,裴原手一抖,剩下一半的蒜瓣掉到地上。
宝宁赶紧跑出去看。
苏明釉呆滞地站在门口,吉祥离她五步远,口沫四溅地狂吠。
刘嬷嬷拿着棍子拍打地面阻拦:“吉祥,吉祥别咬了,吓着夫人怎么办。”
吉祥根本不听,它没拴绳子,后腿一蹬就扑上去,一口撕烂了苏明釉的裙摆。
刘嬷嬷吓坏了,丢了棍子也扑上去,用身体将吉祥制住。
苏明釉惊*未定跌在地上,揪着剩下半截的裙子,还好里头穿了中衣,没咬着腿。
刘嬷嬷身子胖胖的,把吉祥压牢,冲着一旁吓傻的下人喊:“快去拿绳子来!”
“大嫂,你没事吧?”宝宁缓过神,飞快跑过去扶起苏明釉,搀着她进屋,“肚子疼不疼?我给你请个大夫来吧!”
“没事。”苏明釉白着脸冲她笑了下,“我歇一会就行了。”
宝宁歉意道:“大嫂,我不知你现在回来,吉祥野性难驯,若知道你来,我会将它拴起来的。”
裴原站在一旁,一直无言。
圆子仍吃饭,半个包子塞在嘴里,眼睛盯着苏明釉,忽然道:“狗狗只咬坏人。”
在场人都愣住了。
苏明釉脸色一言难尽,捂着肚子道:“这小孩,这小孩什么意思?”
“童言无忌。”宝宁示意裴原将圆子带到内室去吃,回头安抚苏明釉道,
“小孩子学舌,许是哪里听来的胡话,在这就说了,大嫂别往心里去。圆子昨日在街上走丢了,爹娘官府那还寻着呢,在我们家借住。”
苏明釉牵扯嘴角笑了下:“还是早些找到的好,孩子身份不明不白的,留在家里怕生闲话。”
宝宁附和她,又问:“大嫂,您身子真没事吗,还是找大夫瞧瞧的好。”
苏明釉摆手。
宝宁也不再说话了。气氛一时间极为尴尬。
邱灵雁是宝宁的前车之鉴,经历那事之后,宝宁待人总存着戒心。
对待这个捡来的大嫂,她本也没想过多密切与她接触,自然没有过分的关心。
宝宁心想,伺候着苏明釉在家里生了孩子,好吃好喝,无病无灾,就是她的本分了。至于其他功劳,她也不想要。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昨夜发生那样事,我坐不住,来道个歉的。”苏明釉尴尬开口,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你养了狗,又遇上你们吃饭,真是不巧。”
宝宁问:“大嫂吃了吗?”
“……吃了。”
又没话了。
裴原从内室出来,他听见着话茬,站到宝宁身后,问:“大嫂要不要再吃点?”
苏明釉道:“吃不下了。”
她实在是窘迫极了,觉得这夫妻好像真与她没话好说,也不再自找麻烦,匆匆告别离开。
裴原让人送她。
折腾这么一顿,饭菜也凉了,好在都吃饱,吩咐刘嬷嬷撤下去,宝宁拉着裴原一起带孩子。
裴原侧躺在床上,手里转着腰上玉佩的系带,半掀眼皮儿盯着他们看。
宝宁又将她的投石器搬出来,抓了一把小豆子,在五步远的地方用石灰画了好几个圆圈,她和圆子比赛,谁的豆子能扔进圆圈里,就算赢。
圆子玩得很高兴,宝宁也高兴,裴原木着脸,心想着这俩人真是无聊透了。
抛豆子,捡豆子,没一会两人就玩出了一身汗。
裴原往床里头挪了挪,拍拍床板道:“过来歇歇,我给你们讲故事。”
宝宁颠颠跑过来,偎在他怀里,裴原搂着她肩。
圆子盘腿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裴原。
“我给你们讲*故事。”裴原勾着嘴角笑,他手指在宝宁肩上跳,问,“见过蜘蛛吗?”
宝宁道:“当然见过的。”圆子也点头。
“有的蜘蛛,是有*的,如果人误吃了有*的蜘蛛,会死。但有一种蜘蛛,虽然有*,吃了却不会死,会变成蛛人。”
裴原慢慢道,“从前有个书生去京城赶考,一日晚上下雨,他走在荒山野岭,正瞧见一座破庙,赶紧躲了进去。
书生没钱,干粮都吃完了,只能吃庙里的供果,但他不知道,这些果子不是敬佛的,是敬一种蜘蛛。
传言说,山脚处的村子受到了蜘蛛的诅咒,有一天,这种蜘蛛会把他们全都杀光。”
宝宁紧张地攥紧裴原的袖子,问:“然后呢?”
“书生吃的那个果子里,正好有一只即将产卵的蜘蛛,他把那只母蛛吃进了肚子里,当时就觉得,啧,有点甜。”
宝宁问:“然后呢?”
“他吃完了,就睡觉了。但没想到,半夜里,嗓子忽然越来越紧,他说不出话来,惊醒后赶紧用手指去抠,结果拉出来一团红色的蛛网。
这个书生吓坏了,一直掏,一直掏,但嗓子里的蛛网越来越多,他慢慢就喘不上气了。”
宝宁问:“他死了?”
“后来,书生的左侧的胳膊,咔的一声断了,腿也断了。
在断肢的地方,很快长出了两条很细的,一节一节的蛛腿,上面覆着短粗的绒毛。
他左边的肚子也慢慢变大了,变得鼓鼓的,血红色的,像是蜘蛛的肚子一样,膨大起来。
还有他左边的脸,眼睛像是一个大大的圆铃铛。
他变成了蛛人,学会了像蜘蛛那样走路,极为迅速,还可以在墙上爬。”
宝宁问:“然后呢?”
裴原懒洋洋道:“然后他下山去把那个村子里的人都吃了,讲完了。”
宝宁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一想起那个蛛人的奇怪样子,她背后汗涔涔的。太可怕了。
宝宁急忙去看圆子,怕他被裴原莫名其妙的蛛人故事吓着,刚想搂进怀里安抚,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睛。
圆子摇头,坚定道:“不会的,吃蜘蛛不会死,也不会变成蛛人。”
他这句话难得说的很清晰利落,像个五岁孩子该有的口齿。
裴原饶有兴味问:“为什么?”
圆子道:“我,我吃过很多。”
“你是不是困了,在说梦话了?”宝宁笑了,她看了看外头天色,日头升到最上方,道,“是该睡午觉了。”
她给圆子理了理衣裳,拉着他小手往侧房走:“走吧,姨姨带你睡觉觉去。”
圆子听话地去了。
趁圆子睡觉的功夫,宝宁取了一只胖水蛭出来,给裴原做这个月的第二次解*。
他们已经很习惯这个过程了,除了最开始的疼痛,其余一切都好,裴原还有精神和宝宁聊天。
只是水蛭吸出来的*血还是浓黑色的,和上一次比完全没有变化。
每当这时候,宝宁都会担心,明姨娘的这个法子到底有没有用,裴原现在的身体又能支撑多久。
他会不会,突然间,就倒下了?这谁也说不准。
但是又没别的办法。只能陪着他走一日是一日,或许车到山前就有路了呢。
那只吸饱了血的水蛭掉在被子上。因着失血,裴原觉着乏,闭眼小憩。宝宁去摆放那些药罐。
圆子睡醒,晃晃悠悠进来的时候,谁都没看见。
他到裴原的身边去,瞧见了那只肥胖的黑色的水蛭,捡起来看了看,想也没想,送进了嘴里。
“诶,睡醒了吗。”宝宁回头瞧见圆子身影,招呼他一句,“饿没饿?”
圆子摇头,他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神色如常,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姨姨现在有些事,不能陪你玩。”宝宁过去将他领出来,温声道,“圆子去找刘嬷嬷玩好不好?”
圆子应了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宝宁惊讶看着他像小兔子一样欢快的背影,偏头看裴原。
他睁开了眼,和她望向同一个方向。
宝宁顿了顿,冲裴原道:“我现在觉着,圆子其实一点都不傻,他就是不爱说话。你瞧,刚才蹦的多高。”
裴原颔首:“这孩子有点意思。”
“我也觉得,好像不太简单。”宝宁坐到他脚边,给他上止血的药,“但一个小孩子,又能与众不同成什么样。”
宝宁边说着,边往外拔药瓶的塞子,低头晃动瓶里药粉的时候,忽然发现原本该落在被面儿上的水蛭不见了。
“水蛭呢,哪儿去了?”宝宁诧异,她站起来,翻来覆去地找,“咦,怎么回事,真的不见了吗?”
她抬头茫然看向裴原:“阿原,我是不是傻掉了,我刚才把那只水蛭拿走丢掉了吗?”
裴原也觉得纳闷,坐起来陪她一起找,就是不见影子。
“可能是刚才忙忘了,已经丢了。”
宝宁想起圆子刚才的神态,嘴里鼓囊囊的,像是吃什么东西,她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让圆子吃了吧?”
“怎么可能。”裴原道,“若真这样,他刚才怎么还会蹦,早倒在地上了。别多想。”
宝宁觉得他说得有理,点头道:“许是我真的忘了。”
宝宁重新坐下,将裴原腿上的伤口包扎好。
每次解*都会留下一个豌豆大的伤口,现在已经一小片了,看起来密密麻麻,宝宁的心都缩起来。
“你说,等你以后七老八十了,这腿还能要吗?”宝宁打好结,把他裤腿挽下来,勉强笑了下,“还好我比你年轻,到以后你走不了了,我还能推着轮椅带你到处溜达。快讨好我吧,以后你的小命可攥我手里,若以后再敢对我凶巴巴的,看我怎么报复你。”
裴原拉着宝宁到怀里,拨弄她耳垂:“嗯?怎么报复我?”
宝宁幻想着:“我将你推到高高山坡上,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松手,将你滑下去,摔得你人仰马翻。”
“啧,可够坏的。”裴原低笑,他又没正经样子了,拉着宝宁手腕往下去,故意道,“那你可得保护好我的这儿,若损个一星半点,难过的可是你。”
“你都垂暮之年了,还想什么荤腥之事。”宝宁把手缩回来,嗔怒看他一眼。
她刚才心里有点难受的,一想到未来,她心里就难受,裴原闹她虽然烦,却也将这种难过的情绪打消了。
宝宁起了坏心,咯吱他腰窝,笑道:“老奸巨猾,死性不改。”
“男人若看见了喜欢的女人,管他什么年纪呢,都得想。”裴原暧昧看着她,勾她小指,“你猜我现在想不想?”
“想也不要想!”宝宁瞪大眼:“你现在身子虚的很,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躺那养病吧!”
裴原眼睛也竖起来:“若再说我身虚,我就不管你年纪小不小了,就地办了你!”
宝宁害怕他严肃的样子,蔫了一下,脑袋偏过去,小声道:“是你非得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的。”
“以后就爱听了。”裴原从身后环住她腰。
他原意是逗弄她高兴,扯到这事上,却收不住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宁宁,上次说的那画本,我给你买回来了。昨日事多忙忘了,等今晚的,咱们好好研究。”
宝宁脸颊刷的通红,挣脱他往外走:“太阳还挂天上呢,你若非得讲这事,能不能等天黑了的!光天化日,厚脸皮,不害臊。”
“学无止境,你去钻研门以往没接触的技艺,怎么就成丢人的事儿了呢?”裴原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把画本给你找出来,我昨天甩哪儿去了。”
他说着就往地上走,腿还疼着,他单腿蹦,蹦得挺快,宝宁拦不住,在身后骂他:“你像只田鸡。”
裴原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管它什么鸡,能吃着肉就是好鸡。”
宝宁道:“你就不能等到晚上吗!”
“哪条律法规定白日不可思银欲?”裴原很快在自己乱七八糟的杂物里抽出一本薄薄的书,冲宝宁甩甩,“找着了。”
那本书*扑扑的,书角都要烂了的样子,宝宁看一眼都觉得刺的眼睛疼,捂着眼后退道:“怎么就不能买本新的!”
“这种书就跟酒一样,越老越值钱。”裴原扔过去给她,“快接着。”
宝宁急慌慌接住。
裴原冲她吹口哨。
宝宁抬眼扫过去,看见裴原的神情。他往后倚着柜子,身高腿长,着实漂亮,只是笑容不善。
单手扯自己衣襟,歪头道:“妞儿,过来,伺候爷们宽衣。”
宝宁想冲过去一口咬死他算了。
“不过来?”裴原挑眉,“那爷过去了?”
他说着,就要往宝宁那边走,宝宁脸红欲滴血,裴原一路走一路扯领子,结实胸膛露出大半。
宝宁忍不住别开眼,没想到竟对上门口陈珈惊疑不定的神色。
她心头猛地跳一下,不知道陈珈在那看了多久,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推开裴原要贴过来的脸。
“怎么的,小猫要变小豹子?”裴原浑然不知有人看着,低笑着勾宝宁下巴,“玩情
趣?”
“陈珈!”宝宁大声道。裴原愣住。
宝宁把那本小书飞快扽进袖子里,露出妥善得体的笑容,往外走:“什么时候来的?”
陈珈红着脸道:“殿下刚开始脱衣裳的时候,就来了。”
裴原面色铁青地转过脸。好事被打断,又丢人,他气得心口突突直跳,抓一把凳子就甩过去,怒骂:“那你他娘的不知道早点放个屁!等着看老子笑话?”
陈珈憋了半天:“殿下,我放不出。”
“滚!”裴原脑门青筋直蹦,指着门口大骂,“给老子滚!”
陈珈不解风情道:“魏濛将*寻您有事,在等着呢。”
“让他等着!”裴原咬牙切齿,“你给我滚!从现在开始,不许踏进这间屋子三丈,否则,我亲自动*棍脱你一层皮!”
陈珈没见过如此暴怒的裴原,他害怕,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刚才的风情一挥而散。
宝宁偷偷地笑,拿袖子挡脸,瞄着裴原难看神色,实在忍不住了,放肆地笑起来。
“住口!”裴原冷脸扫她一眼,负手往内室走,他恼羞成怒,拿住皇子的架势来,手臂一展道,“来更衣。”
宝宁慢吞吞往他身边走。
裴原瞥向她,语气不善:“还不快点!”
宝宁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松垮的腰带上,抿唇憋笑道:“殿下,别换了吧,若不然,那会儿不是白脱了?”
裴原大惊望向她,实在想不出宝宁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嘴唇开开合合,终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一甩袖子,羞愤地离去了。
魏濛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这尊煞神了。
他坐在树根底下逗羊,手里拿一把盐,高大凶悍的男人一脸笑盈盈,温柔道:“吃吧阿绵,快吃吧。”
裴原走过去,扯扯嘴角:“你说话的语气让我感到恶心。”
“……”魏濛习惯了裴原突如其来的甩脸子,下意识忽略,站起身道:“苏夫人的事,已查到了。”
裴原问:“这么快?”
“查起来很简单,苏夫人和当时她身边那些乞丐是一路从南逃荒过来的,口径俱都一致,神态自然,应该是真的。”魏濛道,“至于再往前的细节,也已经在查了。”
裴原点点头,又问道:“贾龄在盯着了吗?”
“盯着呢。”魏濛咂咂嘴,“钉子早插
进崇远侯府了,今早上线人来报,说贾龄和他夫人又吵了一架,屋里古董花瓶都砸了个稀巴烂,闹着要休妻。”
“又因为没孩子的事儿?”裴原拧眉,“还是贾龄觉着自己攀上裴霄的高枝儿了,想换个更年轻,家世更好的夫人?”
魏濛道:“都不是,是贾龄的那个外室有孕了!就青罗坊的那个外室,叫薛芙。他要将薛芙抬进贾府做贵妾,世子妃不同意,吵起来了。
听线人说,贾龄当时骂的特别难听,什么乡野土话都说出来了,世子妃气得呜呜直哭。”
“他疯了?”裴原不敢相信,“一个青楼女,就算有孩子了,贾龄怎么敢认定是他的?”
“或许是不是他的都无所谓了。”魏濛苦笑,“他只是需要一个孩子,证明自己,也为了稳住他的世子之位。”
“简直可笑。”裴原冷呵一声,“但这机会,或许可以用一用,叫薛芙是吧?”
魏濛道:“青罗坊那边我也去问了,贾龄正要给薛芙赎身呢。只是钱在世子妃手里,他一时拿不出。”
裴原道:“抬价,让他这个月都凑不出,再把薛芙控制住,别让她跑了。”
魏濛拍着胸脯道:“办得好,放心吧!”
裴原“嗯”了声,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濛打量他神色,迟疑道:“小将*,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裴原道:“有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世子妃是小夫人的大姐姐。现在世子妃受这事困扰,她肯定需要有个人安慰的,小夫人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之一。”
魏濛拍手道,“如果这事小夫人能出马,不就没这么棘手了?她冲世子妃吹一吹风,世子妃手里关于贾龄的秘密一定很多。”
裴原抬头:“你是想让她挑拨她的大姐,暗算她的大姐夫?”
“话,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吗?”魏濛结巴了一下,“成大事者哪有不耍些阴私的,上位路上,拼的不就是谁更狠。有这样好人脉,为何不用?”
“这事没商量。”裴原转身想走,“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魏濛拦住他:“小将*,你再考虑下吧,你们是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掰开揉碎了说明白?再者说,若这事成,小夫人不也跟着风光?”
裴原深吸一口气,挡开他的手:“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魏濛叹气,眼睁睁看着裴原离开。
回去的路上,裴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若抛开私,于公上讲,他定是希望宝宁肯帮忙的。
但他舍不得宝宁为难。
宝宁就是他的心肝命,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清楚,宝宁就是他的命。
甚至于,如果宝宁哭闹着和他开口了,说不喜欢他再搅和进朝堂中事来,她闹几场,他肯定会服软的。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就带着她走,去过她喜欢的日子。
但裴原知道,宝宁永远不会任性地开这样的口,他那么喜欢她,捧着她,宝宁的懂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这样想,裴原就更觉得对不起宝宁了,她为他忍受了很多不该她承担的委屈。
裴原忽然就想起来裴霄大婚时的那件事,宝宁因为他,迫不得已地卷进来,做出两难的选择。
还有邱灵珺对她的针对,说白了,也是因为他。裴原更觉得歉疚,急于补偿。
他往屋里走,脑子里想的画面都是宝宁那时流下的泪,她说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说以后再也不要用这样的事烦她。
裴原一句都没敢忘。
所以魏濛三番五次提出要宝宁出面的请求,他均是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他现在给不了宝宁喜欢的日子,只能尽可能地,让她过得愉悦一些,高兴一些。
外面那些风雨,他来遮挡就够了。
迈进门槛的那一瞬,裴原已经下定决心。
宝宁正在屋里逗狗,阿*和吉祥都围在她脚边,宝宁喂它们吃软豆子。
看见裴原进来,她拍拍裙子站起来,笑脸去迎。
裴原看着她的笑,心中想着,若她能永远都这么笑着,他做什么都值了。
裴原散漫地伸开手臂,笑着道:“妞儿,来给爷更衣。”
宝宁拍他的手:“可算学会了一句话,说了八百遍,烦不烦。”
裴原大笑着搂住她,往床边走。
宝宁惦记他腿上的伤口,搀着他。
她算是很了解裴原了,知道他此刻虽然在笑,但心里肯定是藏着事的。
宝宁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事,但她想,如果她能把心中的那个结儿与他说明了,裴原至少会开心一些。
那日与刘嬷嬷说完话后,宝宁就想和裴原说起的,她觉得,她应该朝他的世界靠近一点。
那些纷争,她可以尝试着接触,就算帮不上忙,听他倾诉,或许也能减轻裴原的负担。
只是当日因为种种事情耽搁了,后来她不好意思突兀提起,也就没说。现在逮着了机会。
他们在床沿坐下。
“阿原,刚才魏将*找你,是做什么的?”宝宁搅弄他的袖子,仰着脸问他,笑道,“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裴原颇意外地看着她,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宝宁是什么意思,也拿捏不准。
“你得和我说说。”
宝宁心一横,歪了身子到裴原大腿上,手臂勾住他脖子,“你每日和魏将*在一起,和他相处的时间都要比我多了,我怕他带坏了你,要牢牢看着。
再说了,你这样皮笑肉不笑样子,我瞧着不喜欢,若遇着事,你和我说,我开解你。”
宝宁已经尽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
她到底是姑娘家,总不能直接对裴原说:那日我和刘嬷嬷聊天,听说她丈夫因着她的不关心,出去打架让人打死了,我很害怕,怕你也这样,你要是做危险的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这么说话太傻了,不矜持,裴原肯定也不爱听。
宝宁隐晦地又添了句:“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边儿上!”
“我……”裴原直愣愣看着宝宁,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像一只呆头鹅。
刚才进门前在心里垒设的高高防线轰然崩塌,裴原不知道宝宁怎么忽然就变了,心底骤然生出巨大的喜悦来,但他又担心自己是自作多情。
裴原手扶着宝宁的腰,脸色尽量平静:“我说的那些事,你可能不爱听。”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爱听呢?或许以前是不爱听的,现在,可以试着听听。”
宝宁抬手去揉裴原皱起的眉心,笑着道,“阿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要拼闯的事业,就像我想开如意楼一样,我们的想法不太一样,但是不一定非要去一留一,非让你顺着我,或者我顺着你。
你能够听取我的想法,支持我做生意,我很高兴,我觉着,我可以让你也高兴一点。”
裴原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心软的时候,宝宁寥寥几句话,他便感动了,感动的嗓子都有点发紧。
“可是,这样会让你很委屈。”裴原把脸埋在宝宁颈窝的地方,声音发哑,“我不想你委屈了。”
裴原现在像个需要人哄的孩子。
宝宁拢着他的背,温声道:“你以后可以对我再好一点。”
“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委屈的。”宝宁偏头亲了口裴原的耳朵,“你待我好,我也会待你好,这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吗?
如果有困难,我们一起承担,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我会永远陪着你,只要你会永远陪着我。”
“我离不开你。”裴原抬起头,他眼底发红,“我吃你做的饭都吃习惯了。”
宝宁不高兴地推开他:“就因为这个吗?”
“我心里住着你,也住习惯了,没法换别人,谁也都进不去。”
裴原拉住她的手,“宁宁,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无论我以前或者以后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可怕的事,你都不要担心,因为我不会伤害你。
我会是天底下最疼你的人,比你的姨娘,比季蕴都要疼你。”
宝宁笑了:“我知道的。”
裴原盯着她,继续道:“姨娘和季蕴的生命里会有别人,我知道你的生命里也有别人。但我只有你。”
宝宁看着裴原的眼睛,他好像就要哭了似的,眼底血红血红。
宝宁郑重地答:“我知道的。”
裴原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样子过于狼狈丢人,他偏头咳了两声,又变回以往冷脸样子:“说的正经事,严肃一点。”
但没坚持过两个喘息,又笑起来:“不严肃,不严肃了。”
“宁宁,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接纳我了。”
裴原抱着她站起来,在屋里四处望了望,最后将她放在了桌子上,他在前头蹲下,“这样吧,你来坐到我脖子上,咱们再骑两圈大马,庆祝一下。”
宝宁失笑:“这算什么庆祝。”
“骑大马的都是小孩子,你就是我的小孩子,可以任性一些。”裴原回头,“不喜欢吗?”
宝宁努努唇,想了一会,诚实答道:“喜欢。”
裴原笑了。
宝宁摇头:“但你现在腿上有伤,过几天再骑马。”
裴原道:“可是我今天就想让你高兴一些。”
“这样吧。”宝宁给他出主意,“你往后退一些,张开手臂,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我说,来抱抱。”
裴原果真听了她的话。
宝宁想,在感动时候的男人真的不一样,若放以前,他死也不会做这样举动的,说不准还会觉得丢人,觉得娘们唧唧。
宝宁看着裴原往后退了三步,正好站在轩窗底下,明亮的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也在发光了。
“宁宁过来,让我抱抱。”裴原张开手臂,眼底的神色是极温柔的,“我都想死你了。”
宝宁笑起来,跳下桌子扑进他怀里:“你怎么给自己加词儿呢!”
“有感而发。”
晚上时候,刘嬷嬷明显感觉到,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之间的关系不太一样了。
他们原先感情就很好,但今天好像更好了点,四皇子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夫人的身上。
他坐在墙底下捣鸡蛋壳,神色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嫌这活墨迹琐碎,但眼里有光,很亮。
宝宁坐在他身边洗杏子,准备做杏干儿,抽空看眼裴原手里罐子:“不行,不够碎,你好好弄。碾成粉齑子,我要拌到花土里,这样花才能长得更壮。”
“不知道你哪里寻摸来的歪招,是不是故意折腾我呢?”
裴原瞟一眼旁边晒干了的蛋壳,堆成一堆,至少五十个,脑门上青筋直蹦,
“这一个个的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再说了,你那几朵破花,长再壮有什么用,比我还壮吗?比我好看吗?竟弄些用不着的事儿。”
“你抱怨归抱怨,手上的活儿不要停。”宝宁把杏子上的泥搓了又搓,放到一边盆子里给刘嬷嬷去核儿。
现在六月末,杏子又*又大,腌成杏干,秋冬时候也能吃,又酸又甜。尤其冬天生碳炉,可以在屋里焖肉,吃肉后吃果脯,很解腻。
裴原道:“那么多下人,你把这些壳儿分出去一些,一起弄。”
“那不行,他们都没你有力气,碾不那么碎。”宝宁嘀嘀咕咕,“就你好用。”
裴原撸起袖子:“我——”
“你那会还说会一直对我好,全都听我的,怎么才吃了顿晚饭,你就变了呢。”宝宁睁圆眼睛,“就这样一点小事,瞧你唠叨的样子。”
“我没有。”裴原舌尖上的话咽下去,换上一幅笑模样,“我乐意给你捣蛋壳,心甘情愿,浑身都是劲儿。”
“这还差不多。”宝宁笑着靠在他肩上,喂他一半杏肉,“甜不甜?”
“甜。”裴原嗦她指尖一下,“再来一块儿。”
宝宁又掰一块肉儿塞他嘴里,低头道:“再过十几日是我小妹妹的满月宴,大姐应该也会去,我与她旁敲侧击一下。
大姐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待我也很好,我说什么她会听几分。
而且,她肯定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走上歪路的。”
裴原已经将贾龄的事告诉了宝宁,宝宁接受的很快。
裴原问:“如果贾龄执意要与裴霄联合,你大姐姐会选择大义灭亲吗?”
宝宁迟疑了。
多半是不会的,季向真从小就是个最恪守礼节的大家闺秀,她很难会做出背叛家门的事。
如果她站在了贾龄的对立面,那就是站在了整个崇远侯府的对立面,最后无论贾龄下场如何,她都会被抛弃。
就算回到荣国公府,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季向真似乎根本没有理由帮她。
“没事儿。”裴原还是不忍心她为难,“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承担的问题,都是男人的事儿,你就当回去看望家人就好。”
宝宁没说话。
裴原道:“到底是国公夫人生女儿的满月宴,咱们不能太寒酸,明日我抽空去陪你备礼,到时一起去。”
宝宁应了句好。
裴原忽然想起,既然是这样重要的场合,季嘉盈肯定也会去,不知裴霄会不会跟着。
上次太子府一别,他们明面上没再见过,暗地里已经交锋几次,早就势如水火。
裴原对裴霄的人品不敢高估,借此机会,裴霄会不会对着宝宁做什么动作,他也不敢肯定。
裴原想,到时他得让陈珈寸步不离跟着宝宁,除必要情况,他也不能离开她半步。
气氛一时间很安静,就听见宝宁拨弄水时哗啦啦的声音。
“圆子,圆子你别哭了,婶婶不是故意的。”外头传来苏明釉焦急的声音,她拉着圆子的手走进来,不住哄着,“一个小拨浪鼓,婶婶赔给你好不好?别哭了,婶婶多赔你几个。”
“不要!这是爷爷送我的,爷爷说世上就只有这一个!”圆子一把推开她,朝着宝宁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坏了,姨姨,我的小鼓坏了!”
苏明釉尴尬地站在原地。
“什么小鼓呀?”宝宁一脸茫然,她让刘嬷嬷取帕子给圆子擦脸,“怎么就坏了呢?”
苏明釉在身后道:“我刚才出来遛弯,瞧见圆子在树底下玩,就想和他亲近亲近,这孩子白日不是对我有敌意,我想着哄哄他,让他别那么想我了。
看他手里拿着拨浪鼓,我就拿过来逗他玩,没想到吉祥忽然扑向我,将鼓面儿咬破了。”
她自责地叹气:“是我不好,弄出这样的意外。”
裴原把圆子手里死死拽着的小鼓抽出来,对着光瞧了瞧,“哟”了一声。
他问圆子:“这是你爷爷给你的?”
圆子含泪点头,要去抢:“还我……”
“你家不是皇亲国戚吧,要么也是个顶尖的富商。用黑熊皮做个拨浪鼓,多暴殄天物的东西,就算皇子公主,小时候也没玩过。”
裴原似笑非笑,“你爷爷挺厉害啊?”
圆子哭着道:“可是破了……”
“熊皮的?”宝宁心中也有些生疑,“圆子,你告诉姨姨实话,你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他叫什么?”
圆子道:“猪,猪——”
“这小孩又犯傻了,怎么一阵一阵的。”裴原皱眉看着他,轻轻点他脑门。
“没事,我姨娘那儿有一块黑熊皮,祖父当年打仗时候留下的,季蕴出生时候,父亲赏了我姨娘。等回府的时候我去找她要来,这鼓面就补上了。”宝宁摸摸圆子的脑袋,“好了,别哭了。”
圆子渐渐止住了哭声。
裴原看了他一会,忽的起身往外走,径直去了魏濛住处。
他将那只小鼓扔到魏濛桌面上,指着鼓棒上竹枝样式的花纹给他看:“黑熊皮是进贡之物,整个大周都是有数的,去查查谁的手里有。还有,这花纹是什么意思。”
圆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其实前面已经埋了很多伏笔,大家可以猜一猜呀。今天就更新到这里,明晚8点,苏苏跟大家不见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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