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萌,上海大学中文系教师
以父母为中心,以家族、宗族为中心,可说是百年中国新文学在看待家庭关系时的不变原则。但在新世纪家庭文学中,这一原则似乎悄无声息地土崩瓦解。由于生育*策的紧缩,生育意愿的降低,生育成本的增加,使得一个家族的子息繁衍愈加艰难,生育、养育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成为生活的重心。正如阎云翔所言,当代中国家庭生活的主题,已经从对祖先的崇拜,转向对后代的哺育[1]。*润龙在《中国独生子女:数量、结构及风险》中也提到:“独生子女家庭子女人数最少、家庭关系最简单,结构最单一,它不同于以往的‘四代同堂,其乐融融’的联合大家庭,其重心已由过去的老年人(长辈)转移到了孩子身上,亲子关系成为联系家庭、夫妻关系最重要的链接点,孩子成为父母生活、工作围绕的焦点,是‘家庭的中心’。”[2]家庭的奋斗,财富的积累,个人地位的上升,都与孩子息息相关,父母乃至祖父母为了后代的幸福生活拼尽全力。不难发现,作家们对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