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趣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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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7/3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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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新元年,新帝登基未及一年,安阳长公主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被人告发,新帝念及其兄妹之情,赦其死刑,收回府邸,贬为庶人。

世人皆赞新帝乃明君,皆唾骂安阳长公主,而告发凤绾谋反的正是她的未婚夫,萧侯府的世子,萧熙淮。

而本应当贬为庶人的安阳长公主凤绾却出现在一处昏暗的地牢内,此时的凤绾双手被吊起,绑在墙壁上,琵琶骨被铁链生生贯穿,长发披散,面无人色,整座地牢只听得到从铁链滴落的血滴声。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凤绾费力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双缎面湖纱绣鞋,凤绾干裂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抬眸看向来人,“怎么,你还有脸来见我。”

来人为一女子,暗花细描的绯色宫装,艳丽的容颜,流云发髻垂下金步摇,眉间绘了殷红的梅妆,正是姜国新帝登基后,新册封的平阳长公主,凤卿,凤绾的妹妹。

平阳长公主掩口低低笑起来,望着如今虽身处监牢,但风采不减的凤绾,眸子闪过寒意,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凤绾,冷漠的说道:“姐姐,我念着往日的情分,还唤你一声姐姐,你若是识趣,便交代了国玺的下落,我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求求情,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凤绾疯癫的大笑起来,当真是可笑至极啊,当今新帝竟是没有传国玉玺,若是朝上百官知晓,还会尊他为帝吗?朝中自有忠臣良将,而他凤褚穹弑君杀父,夺得皇位,这样的人怎能做好一代明君。

凤卿有些恼怒,一脚踢在凤绾的肚子上,再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恨意和怒气,“你笑什么,贱人。”凭什么,自幼便是她凤绾可以站在父皇身侧,可以与父皇亲密的玩耍,若得了珍宝,父皇也是第一个往她宫里送,可她凤卿才是皇后所生,是名正言顺的姜国公主,是嫡公主,可是本应该属于她的荣光全被凤绾抢走,她好恨啊!

凤绾低头吐出一口污血来,挨过那阵痛意,漆黑的眸子猛的看向凤卿,漆黑的眸子寒意萦绕,凤卿从里面看到刻骨的恨意和杀气,不自觉的后退。

“我笑朝中百官眼拙,竟不知国玺已无,新帝弑君杀父,我笑父皇错信小人,妄为一代明君,被自己的儿子害死,我笑自己识人不清,活该落得此番下场。”凤绾眼神一厉,看向牢门暗处。

那里隐约露出一抹明黄色的衣角,空气突然静默,然后,那隐藏的身影渐渐走出来,正是姜国新帝,凤褚穹。

凤卿见到凤褚穹,走到他面前,指着凤绾说道:“陛下,这贱人不知好歹,如何也不肯说出国玺的下落,动用极刑吧。”

凤褚穹并未理会凤卿,狭长的眸子注视着凤绾,凤绾平静的看着凤褚穹,忽然勾唇一笑,“二哥好久不见,不知这些天,皇位做的可舒坦。”

然后,又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想来不会多舒坦,连玉玺都没有,想必日夜难安罢。”言罢,嘲弄的看着凤褚穹。

凤褚穹闻言,沉了脸色,而后,薄唇轻启:“绾儿,自小二哥便极为疼你,如不是你意图谋反,想必你还是风光无限的安阳长公主,如果你肯说出国玺的下落,二哥便恢复你的尊位,一切还如以前那般。”

凤绾冷笑一声,还如以前那般,从你凤褚穹弑君杀父登基为帝起,便是我凤绾的仇人,当我是傻的吗?“想要国玺也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凤褚穹勉露喜色,言:“你说,朕一定答应你。”

凤绾目光转到凤卿身上。直看的凤卿脸色发白,凤绾脸上血迹流淌,尤为可怖,看着凤卿的脸,声音如珠玉落盘,掷地有声:“我要二哥你杀了凤卿。”

凤褚穹闻言,眉心一皱,凤绾此时又言:“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我想以一个无用的公主换传国玉玺,二哥,这样的代价与你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凤卿听到凤绾的话后,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拽着凤褚穹的袖子,双手颤抖,言:“陛……陛下,皇兄,二哥,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这样做,母后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凤褚穹甩开凤卿的手,仿佛染了墨一般的双眸瞥了一眼凤绾,冷漠说道:“希望绾儿说到做到,来人。”

凤卿看着凤褚穹唤人,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直到侍卫走进来,凤卿看着侍卫抽出明晃晃的长剑,再也压制不了内心的恐惧,不断地后退。

凤绾看着凤卿的恐惧,内心奇异的满足,脸上扬起笑,言:“记得,要让血溅三尺之高,把她的头砍下来。”

凤卿不可置信的看着凤绾,口中怒骂:“贱人,你个贱人,你为何如此害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母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长剑闪过,一声惨叫,温热的血溅到凤绾的脸上,凤绾厌恶的避开头,凤褚穹言:“说罢,国玺在哪?”

凤绾垂眸,语意低柔:“二哥啊,你当真是蠢到家了,还是这些日子彻夜的噩梦令你昏了头,你真的天真以为我会把国玺给你,或者,我会天真的以为把国玺交给你,你会放过我?我不会忘记你是如何害死父皇,陷害三哥的,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若我凤绾有一日出去,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慰藉父皇的在天之灵。”

凤绾双眼猩红,死死的盯着凤褚穹,身子不断的往前挣扎,带动琵琶骨的铁链,摩擦着血肉,流出温热的血液,而这些,凤绾恍然不觉,喉咙深处发出如同幼兽一般的悲鸣。

凤褚穹脸色阴沉,狭长的眸子里如同淬了毒,走向前,紧紧捏住凤绾尖细的下巴,凑到凤绾耳边,轻言:“绾儿,二哥最后在问你一次,国玺在哪。”

耳边传来的热气,凤绾却感觉如同脖颈环绕了一条毒蛇,时刻可以一口咬在自己身上,凤绾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才能抑制自己内心滔天的恨意。

凤褚穹见凤绾咬牙不说,狠狠地将凤绾甩在一旁,因为恼怒,胸口不听的起起伏伏,未久,平复下来,忽然诡异的笑起来,伸手抚到凤绾的面上,用衣袖擦干了凤绾面上的血迹,细细摩擦,从袖中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宠溺的说道:“绾儿,这是你逼二哥的,别怪二哥心狠。”言罢,凤褚穹用力捏着凤绾的下颚,强迫凤绾吃下去。

凤绾咽下去,感觉在药丸在融化,散发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身体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是匕首在肚子里乱搅,又似万虫蚀骨,剧烈的痛苦使的凤绾不自觉的惨叫,脖颈上经脉浮现,被绑的双手紧握,不住的摩擦,手腕被磨出血肉,惨不忍睹,而贯穿了琵琶骨的铁链因为凤绾的剧烈挣扎,不断晃动摩擦,竟是隐约磨出血洞,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药发过后,凤绾惨白着一张小脸,浑身被汗水浸透,头发黏粘在脸上,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凤褚穹拿了帕子给凤绾擦净了脸,言:“绾儿何必再固执呢?你本不应该受这些苦的,这九转断命丹堂堂七尺男儿都受不到最后,绾儿何苦再逞强呢?乖,告诉二哥,国玺在哪?”

凤绾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却还是咬破舌尖,吐了凤褚穹一脸的污血,凤褚穹见凤绾还是执迷不悟,恨不得掐死她。

凤绾嘲弄的看着凤褚穹,语意厌恶,“凤褚穹,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国玺在哪,你就当一个没有传国玉玺的皇帝吧,受尽世人的耻笑,世人有一日总会知道你弑君杀父,天理难容,这个皇位你坐不稳的,你一个贱婢所生的孽种就不配当皇帝,你就活该被耻笑,被厌恶,被人鄙视,你永远都不会被人喜欢,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利用而接近你,你会像鬼一样孤独终老。”

凤褚穹闻言,隐在宽袖内的双手紧紧握紧,反手一巴掌甩在凤绾脸上,恨恨道:“凤绾,你闭嘴!”

凤绾此刻有些疯癫,声嘶力竭的说道:“怎么,被我踩到痛处,恼羞成怒了,你那下贱的生母不是被皇后害死的吗?你不是亲眼所见吗?你怎么还尊她为皇太后,凤褚穹啊,幼时皇后加诸在你身上的耻辱,你难道都忘了吗?也是,你这样的奴性,真真是随了你的下贱的母亲,永远上不了台面,只会被人取笑。”

凤褚穹再也忍受不了凤绾的话,扬手抽出侍卫挂在身侧的长剑,一剑刺进凤绾的心口,凤绾看着胸口明晃晃的长剑,口中涌出鲜血,忽然,极淡的笑了,唇角微扯,不甚明显。

凤褚穹看着凤绾口中涌出鲜血,心中一下慌了神,猛的松了手,踉跄后退,被身后侍卫扶稳身子,而此时,凤绾已经没了气息。

凤褚穹似是不相信凤绾会死去,他折磨了她这么多天,她都承受下来了,怎么区区一剑就会要了她的性命,他不相信,不相信。

凤绾不知,在她死后,凤褚穹像失了魂一样,扯断她琵琶骨的铁链,抱起她,往她的寝宫跑,急招来太医,在一个个太医都确定了凤绾的死亡后,凤褚穹像突然整个人都颓靡下来,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偌大的宫殿中弥漫丝丝血腥味。

看着床榻上,遍体鳞伤的凤绾,凤褚穹突然流出泪水,拿起凤绾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擦,口中念着:“绾儿,绾儿,二哥错了,二哥不当皇帝了,我把这帝位让给凤褚墨,你醒来好不好,二哥真的错了,绾儿绾儿你醒来看看我。”

凤绾似乎沉睡了很久,又似乎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回到十岁时,那年寒冬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床边围着很多人,跪着的太医,大声训斥太医的父皇,和在自己床边坐着的皇祖母,一旁站着的皇后,还有进进出出的宫婢。

凤绾感到一阵眩晕,猛的睁开双眼,凤绾突然醒来,太后惊了一下,转而被喜悦淹没,言:“皇儿,绾儿醒了,醒了。”

皇帝闻言,忙看向床榻上的女童,见凤绾睁着眼,急忙跑到床榻上,见凤绾惨白着一张小脸,忙唤来太医,凤绾此时脑子却懵了,她的皇祖母没有死,她的父皇也没有死,在低头看看自己幼小稚嫩的身体,掀开被褥,赤着脚挣脱了众人跑出去,寒风突然袭来,只穿着亵衣的凤绾恍若不觉,看着上善宫中白茫茫的一片,伸手接过飞扬的落雪,竟是痛哭起来。

见凤绾赤脚跑出去,众人忙追出来,魏嘉帝见凤绾赤脚站在雪中痛哭,心中心疼不已,忙夺过宫婢手中的软毯,把凤绾抱起来,快步走进屋内,放在床榻上。

见凤绾脸上泪痕未干,魏嘉帝心中心疼又生气,把被褥往上拉了拉,怜惜的说道:“怎么了,谁欺负寡人的绾儿了,绾儿莫哭了,告诉父皇,父皇给你出气。”

凤绾此时已经适应了自己重生到十岁的事实,看向一旁脸色略有些难堪的皇后,淡淡收回目光,从被褥中伸出两只小手,要扑到魏嘉帝怀中,双手紧紧攥着魏嘉帝的衣襟,言:“父皇,父皇,绾儿以为自己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绾儿好想你。”此时凤绾心中委屈至极,再也不想压制心中的委屈,痛哭一场。

魏嘉帝伸手拥住凤绾,把凤绾环在自己怀中,抹去了凤绾的眼泪,言:“说什么混账话,好了好了,父皇不会离开绾儿的,绾儿乖,绾儿乖。”

凤绾在魏嘉帝怀中沉沉睡去,在梦中,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地牢中的时候,那九转断命丹一次次的发作,那蚀骨的痛意,凤绾能清楚的感觉到,可是没有人救她。

凤绾惊醒,额角略有些薄汗,而在床榻旁守着的宫婢绯烟看到凤绾醒来,脸上升起莫大的喜悦,看到凤绾额角的薄汗,拿了帕子给凤绾细细擦去。

绯烟看着小主子沉默着,收回手,拿起桌案上红泥火炉,倒入一杯热水,拿到凤绾面前,言:“公主可是口干,先喝杯热水润润喉吧,天还未亮,公主在睡会。”

凤绾垂眸看着瓷杯,就着绯烟的手,浅浅饮着,然后,抬眸仔细看着上善宫,目光落在铜镜上,下床慢慢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稚嫩的脸庞,虽年幼,但绝世的容貌已然显露出来,隐在袖中的双手,骨节泛白,既然上天让自己重活一次,那么,自己定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绯烟命人摆进膳食,宫婢走进来,依次向凤绾行礼,而后,摆齐了膳食,凤绾没有看见绯雾,“绯烟,绯雾呢?”

绯烟听到绯雾,神情有些气愤,对着凤绾跪下来,言:“公主,自从你病重后,皇后便以绯雾照顾不周,把绯雾打发到了浣衣局。”绯烟说罢,眼泪已经出来。

凤绾想起来,前世绯雾为了救自己,被凤卿砍断了四肢,做成了人彘,绯烟绯雾是以前侍奉自己生母的,是家生子,本来母亲死后,她们可以出宫的,而她们自己要留下来照顾自己。

凤绾想起前世,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恨不得此时把前世欺她辱她之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凤绾努力压下心中的怨恨,扶起绯烟,言:“你放心,绯雾会回来的,有我在,谁都不会欺负你们。”

绯烟看着自家的公主,总觉得公主这次大病之后,性情有些变了,但具体又说不出来,但,只要是她家的公主,不管怎样,都是好的。

绯烟伺候凤绾用过膳食,以为凤绾要回床榻上休息,却没想,凤绾要梳妆换衣,绯烟听着外面“呜呜”的寒风声,言:“公主,外面飘雪,公主大病初愈,太医说,公主不易外出,还是卧榻修养几天的好。”

凤绾嫩白的小手拨弄着腕上刻着长命百岁的银镯,言:“我那日醒来,不曾顾及皇祖母,如今醒来,还不去给皇祖母请安,怕会落了口舌。”

绯烟还欲说些什么,被凤绾打断,凤绾对着铜镜,看向镜中粉雕玉琢的女童,神情淡淡,言:“装扮素净一些。”

绯烟无奈,只好给凤绾梳了一对双丫髻,银纹如意月裙,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手中拿了个暖炉,便去长宁宫。

到了长宁宫处,殿外站着的姑姑见到凤绾冒雪而来,变了脸色,急忙忙的抱起凤绾走进殿内,殿内已有几个孩童,见到姑姑抱进来一个人,都停止了嬉闹。

凤绾脚落了地,便看向太后,还未行礼,太后便急急向她招手,凤绾走过去,依偎在太后身边,“怎这般大的风雪,你还往这跑,你宫中的奴才都是干什么使的,也不知阻着你些。”

太后言罢,便看向绯烟,绯烟脚下一软,忙跪下求罪。

凤绾窝着太后的手,心中安稳,使了些孩童的憨态,言:“皇祖母莫怪绯烟,是绾儿要来的,绾儿想皇祖母了。”

太后听后,乐的笑出声,把凤绾抱到自己怀里,拿了糕点喂着凤绾吃,而凤绾却察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似无意间扫过那一群孩童,看到正是年幼的凤卿瞪着自己,心中冷笑,凤卿啊凤卿,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我定完百倍千倍奉还。

凤卿看到凤绾被皇祖母抱着,心中的妒忌已酿成火,一旁的云兮轻轻握住凤卿的手,凑到凤卿耳旁言:“公主,忍住。”

凤卿恨恨的推开云兮,不过已经稍恢复了理智,走到皇祖母面前,朝着凤绾行了礼,脸上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口中略带担忧,言:“听闻姐姐重病,妹妹这几天日夜担忧,还好姐姐总算是醒来了。”

凤绾看着凤卿一脸的做作样,就心中厌恶的不行,可是现在还不到收拾她的时候,只好淡淡言:“劳妹妹挂心了。”

凤绾这一句话不轻不重,却让凤卿不知如何接话,太后替凤卿解了围,“你绾姐姐大病初愈,精神还没恢复过来。”

其他幼童都是公主皇子,都比凤绾小,一时叽叽喳喳的围上来,凤绾病恹恹的应着话。

凤卿看凤绾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柔柔的笑了笑,言:“绾姐姐应当在上善宫好好休息,否则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太后听到这话,眉心微皱了一下,显然不喜凤卿的话。

凤绾吃过一块糕点,拽着太后的袖子,眼角有些微红,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太后看到,忙哄凤绾,言:“我的小绾儿,这是怎么了,可还是身上不舒服,快给皇祖母说说。”

凤绾低垂着头,眼睛已经湿润,仍旧不说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后急得让人去唤太医,生怕凤绾病又复发,凤绾阻止了太后,双手攥紧太后的衣襟,言:“皇祖母,绯雾不见了。”

“绯雾?”见太后疑惑,一旁侍立的姑姑附在太后耳边言语几句,太后听后,冷哼一声,更抱紧了凤绾,言:“她欺绾儿病重,真当我是死的吗?当年禧妃一事,我怜她心中委屈,向着她一边,这些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她是当绾儿无依靠了。”

凤绾埋在太后怀里,沉默着,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禧妃,听闻是生过自己后,气血不足,连她的满月都未曾熬过去,可今日太后这样说,那么当时的情况必然不是这样,皇后还是最好祈祷不是如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否则,她必定会让皇后血债血偿,皇后让自己自幼无母,那么,这报应都会回报在她女儿身上。

凤绾黑玉般的眼睛中浸着泪水,委屈至极的模样惹得太后心中怜惜,拍了拍凤绾的后背,“绾儿放心,晚上就能见到绯雾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祖母何时骗过绾儿。”凤绾出生后,禧妃病逝,魏嘉帝并没有交给任何一个妃嫔抚养,而是自幼养在太后身侧,近几年,才从长宁宫搬到上善宫。

不多会,各宫的宫婢都抱着自宫的小主子行礼退下,凤绾陪着太后到晌午,留下用了膳食,见太后要午睡,便说雪停了,去御花园走走。

凤绾一行人走向御花园,此时方雪停,御花园有一处梅林,傲梅染白雪,此景美极。

凤绾静静地站在一株梅树前,幼小的身影无比坚韧,前世一幕幕闪过眼前,按照前世的经历,下月便是瑞阳长公主举办的赏梅会,而她也会遇到萧侯府的世子萧熙淮,八年的情分抵不上他与凤卿相识的短短三年,诬陷她谋反,亲自带兵抓了自己,前世她在死前没有见到萧熙淮,没有亲手了断他的性命,那么,这一生,自己断不会让他好过。

绯烟见自家公主双眼放空,显然在神游,便轻轻拽了拽凤绾的披风,凤绾收回心思,回头疑惑的看着绯烟,绯烟把披风给凤绾紧了紧,言:“公主,回宫吧。”

凤绾看着御花园,除了扫雪的宫女,也无他人,便慢慢回到上善宫。

凤绾在傍晚就见到了从浣衣局出来的绯雾,绯雾眼睛有些微红,跪下给凤绾行礼,凤绾看到绯雾红肿裂开的双手,想来在浣衣局也受到不少委屈,凤绾拉起绯雾,言:“好了,以后我不会在让你们受委屈了,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们。”

凤绾在宫中安静的休息了几日,这几日,皇后和各宫妃嫔每日都派人送来补品,凤绾全都让绯雾吃下。

凤绾在宫中实在无聊,突然想起来,前世父皇请了夫子给皇子公主上课,前世因为自己身体弱,没去过几次,错过了很多事,而今生,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凤绾心中想这,便让绯烟拿来披风,稍稍梳洗了一下,要去找皇上,等到了乾元殿,凤绾没有受到任何阻止便走进乾元殿,小太监刚才已经进入通报,等凤绾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一干大臣依次而出,凤绾看到前面金黄色的人影,欢喜的叫一声:“父皇。”便跑过去,扑在魏嘉帝的腿上,魏嘉帝把凤绾抱在一旁的软塌上。

魏嘉帝拿了一杯热茶,就要喂凤绾,一旁的高公公则对此见怪不怪了,凤绾小酌了一口,便板起小脸,口气稚嫩严肃,“父皇,绾儿有事与你说。”

凤绾这幅样子逗得魏嘉帝哈哈大笑,凤绾嘴一撇,加长了声音:“父皇~”

魏嘉帝收起笑声,坐在一旁把凤绾抱进怀里,言:“好,小绾儿有什么事要与父皇说啊。”

凤绾在魏嘉帝的怀里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言:“父皇,绾儿要去起思殿听夫子授课。”起思殿便是夫子授课的地方。

魏嘉帝闻言,有些疑惑,言:“绾儿怎么想起来要去起思殿听夫子授课了。”

凤绾来时早想好了理由,言:“绾儿身为公主,自然不能落于她人之后,不能给父皇丢脸。”

一番话说的魏嘉帝异常高兴,言:“好,不愧是寡人的公主。”本来魏嘉帝想着让凤绾过几年后再去起思殿听夫子授课,不过既然凤绾自己提出了,魏嘉帝如何不允?

凤绾得了魏嘉帝的允许,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已经做好面对那些人的准备,可凤绾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自己。

第二日,天还未亮,凤绾便被绯雾唤醒,凤绾迷糊的坐在床榻上,绯烟绯雾给凤绾穿了衣物,梳洗过后,便把凤绾送到起思殿,凤绾被一路冷风吹的早已清醒,起思殿内不准戴宫婢进入,凤绾一人慢慢走进去,发觉身后有脚步声想起,凤绾还未转身,便被抱起,凤绾惊呼一声,身后的人哈哈笑起来,言:“小绾儿真的来了,我还以为昨日夫子扯慌呢?”

凤绾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六哥,是他的六哥,凤褚墨见凤绾默不作声,把凤绾放下来,弯下腰言:“怎么了,三哥吓着小绾儿了。”

凤绾抑制眼中的泪水,看着凤褚墨,今时今日的凤褚墨不过十五岁,眉眼稍显凌厉,正直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凤绾对着凤褚墨展颜一笑,言:“没有三哥,绾儿只是感觉好久没见过三哥了。”

凤褚墨被凤绾的一笑,恍了眼睛,凤绾不知为何,和他们兄弟姐妹长得并不相像,母妃说,凤绾是随了她的母妃,禧妃娘娘,凤绾如今年幼,已显露出如此相貌,若以后,必定出落的倾国倾城,比起她母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褚墨把凤绾塞大氅里,抱在怀里走进起思殿,殿中稀稀落落做了几人,而在首排的一人,使的凤绾浑身颤抖起来,凤褚墨感觉到怀中人而的颤抖,紧了紧双臂,言:“绾儿怎么了,可是冷了些。”言罢,快步走进殿中,挑了挨近暖炉的位子坐下。

凤绾微闭了眸子,再睁眼,双目清明,双手攥紧了大氅,“刚刚有些冷,现在好多了。”

坐在首排的那人,正是凤褚穹,一身暗蓝对襟华服,同色云锦靴,发冠高束,狭长眉眼,看到凤褚墨抱着凤绾走进来,眸子似不经意的细缩一下,拿起桌案上的书卷,坐在凤绾的旁边位子上。

凤绾此时发髻有些凌乱,凤褚墨正在笨手笨脚的帮凤绾整理,凤绾想到,凤褚穹早已知道自己的母妃是皇后害死的,还这样日日请安,唤其母后,愈发觉得凤褚穹是个极能隐忍的人。

凤褚穹此时年纪不过比凤褚墨长了一岁,心思竟隐的这般深,凤褚穹见凤绾沉默不语,伸手放到凤绾的额头上,言:“也不发热了,怎变得沉默了许些,可还是病未好。”

凤绾强忍着推开凤褚穹的心理,勉强抿出一抹笑,不着痕迹的离凤褚穹远了一些,“有劳二哥挂心了,绾儿无碍。”语气疏离陌生。

凤褚穹剑眉微皱,薄唇紧抿,对于凤绾的疏离,他感受到了,却不明白为何她大病一场后,就疏离了他,难道因为自己没去探望她?

凤褚穹想到此,便释然了,“绾儿怪二哥没去探望绾儿吗?”

凤绾心中厌恶,想尽快摆脱凤褚穹,“没有,二哥多想了。”言罢,小手轻轻拽了一下凤褚墨的衣袍。

凤褚墨虽然也不明白为何凤绾突然对三哥如此疏离,却还是在凤绾面前摊开的书卷,言:“二哥,夫子快来了。”

凤褚穹这才作罢,心想着他日寻个时间给凤绾说清楚。

皇子们陆续进来,因着凤绾是姜国第一位公主,下面的公主只有皇后所生的凤卿,淑妃所出的凤若和琪昭仪所出还未学会走路的凤灵。

姜国皇子共有五位,大皇子夭折,二皇子凤褚穹,三皇子凤褚墨,四皇子凤褚澈,五皇子凤褚沐尚未学会走路。

因着皇子少,魏嘉帝特许一些皇亲国戚的世家子弟进宫陪读,十三岁的凤褚澈跑进来,见到凤绾,跑到凤绾面前,双手轻捏凤绾的双颊,凤绾“呜呜”出声。

凤褚穹微沉了脸色,沉声训斥:“四弟,放手!绾儿病才好。”

凤褚澈收回手,瞥了凤褚穹一眼,转身回到位子上,其余的世家少年虽知道这位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但顾及凤绾身旁坐着的两位,终是没打招呼。

凤绾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起来,喊到:“晏表哥。”

钟离晏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他的母亲是凤绾的姨娘,禧妃的亲姐姐。

钟离晏看着凤绾,走过来,对着凤褚穹和凤褚墨行礼后,宠溺的看着凤绾,“绾儿,身子可好些了,母亲一直担忧你。”

凤绾看着钟离晏,翩翩少年,温其如玉,前世若不是遇到萧熙淮,想必自己定是要与钟离晏定亲的。

凤绾欢喜的看着钟离晏,“无碍了,让姨娘担心了。”

钟离晏还欲说些什么,夫子进来了,钟离晏只好落座,挺直了腰杆。

凤褚墨看着凤绾从和钟离晏说完话,脸上笑意便未收起,低头,轻轻言:“绾儿很喜欢钟离晏?”

“是啊,晏表哥对我很好。”

凤褚墨看着钟离晏挺直的背影,他与钟离晏交情一般,却不想凤绾如此喜欢他。

早课后,夫子走出去,凤褚墨抱起凤绾,凤绾虽仍是十岁孩童的身体,但心理上终究是十八岁了,若独处时,还能适应,可这么多人,被凤褚墨抱在怀里,凤绾多少有些不适应。

凤绾将下巴放在凤褚墨的肩上,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三哥,我能自己走。”

凤褚墨闻言,收紧了双臂,不为所动,“路滑,以后我便去你宫中接你。”

凤绾无奈,只好伏在凤褚墨的肩头,看着钟离晏一旁浅浅笑着,凤绾说道:“晏表哥,你要回府吗?”

钟离晏点点头,看着凤绾精致的小脸,走向前,揉了揉凤绾的头发,微微弯了腰,“天寒,绾儿赶紧回宫吧。”

“晏表哥再见。”凤褚墨把凤绾抱到殿外,绯烟正在那里等着,见凤绾被凤褚墨抱着,忙接过去,凤绾脚落了地,凤褚墨给凤绾紧了紧披风,凤绾言:“三哥回宫吧。”

凤褚墨看着凤绾只露出一张小脸来,“用过膳食后,我去你宫中接你。”言罢,不理会凤绾,转身便走了。

凤绾看着凤褚墨生怕自己拒绝一样,逃也似的走了,心中好笑,也回到上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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