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作品中,小说《面纱》绝对不是最有深度的,但一定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二十世纪出席卷欧洲的战争为毛姆的创作和情感生活提供了不同寻常的内容。年的冬季,46岁的毛姆启程前往了中国,同好友一同游历了北京、上海、成都和香港等地。
在这个几年前推翻了帝制的东方国家,一边是军阀割据下混乱、落后的市井生活,另一边是壮观的城墙、神秘的庙宇以及闲适优美的乡村景致。《面纱》就成书于此次中国之行。
小说主要讲述了恨嫁的虚荣但漂亮的凯蒂为了逃避来自外界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匆忙将自己嫁给了不甚了解,更谈不上有爱情的,但还算体面的医生沃尔特的故事。
婚后的生活凯蒂远离家乡,跟随丈夫来到,。异乡的生活,生性木讷严肃的丈夫一心扑倒工作上,总是用笨拙的方式像她示爱,让她全然感受不到新婚的幸福。
空虚寂寞的凯蒂认识了一名叫汤森的外交官,在他的诱惑下开始了一段婚外情。
沃尔特发现后,悲愤交加下,不惜带着凯蒂前往中国瘟疫横行的湄潭府。随后两人看到了太多生命无常,以及修道院人们的无私奉献。在沃尔特不幸感染瘟疫死后,凯蒂最终明白了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并获得最终实现自我救赎。
关于小说的名字《面纱》,取自雪莱的十四行诗:莫去掀起那描画的面纱,那芸芸众生,称之为生活。
这是主人公凯蒂在面纱遮蔽的世界中坎坷的心路历程。下边我将从面纱的三个帷幕下,浅谈这段与众不同的有关爱情有关人性的故事,为我们带来的感悟和思索。
第一帷幕:面纱下的婚姻,两人都未曾真正了解,带着伪装的婚姻没有产生爱情,反而催生了婚外情。
已届婚龄的凯蒂自视美貌,以故作之姿周旋于求婚者之间,错过了最佳的结婚对象。生性无趣但心思细腻的医生沃尔特对凯蒂一见钟情,用一种难以理解的固执追求到了她。
凯蒂并不喜欢他,为了躲避催婚的压力,迷惘中答应了沃尔特的求婚,并跟他来到了香港。
在我看来,这个阶段的凯蒂和沃尔特都是带着面纱的假面人,凯蒂想要的是虚荣和浪漫,沃尔特想要是深情厚爱,两个不甚了解的人,即使再一起生活,也难以产生刻骨铭心的爱情。
果然,婚后丈夫的不解风情,整日忙于工作,固执的以自己的方式对凯蒂百般顺从,却没有想过认真了解妻子的内心。
百无聊赖的凯蒂与已婚外交官汤森有了婚外情。汤森浪漫、多金,喜好运动,常年保持绅士的身材。凯蒂沉溺在自我假设的虚伪爱情里。
很快沃尔特发现了他们的事情。凯蒂希望查理离婚娶了她,这样沃尔特就能放过她,可是查理却让她失望了。凯蒂不得不跟随丈夫去了霍乱之地——中国的湄潭府。
描画的最美的面纱也最为脆弱,汤森最先撕破了他的假面,温柔多情的背后是冷酷无情。而沃尔特那么那副刻板的面具立刻变成了阴森森的威胁。绝望中的凯蒂感到更加迷惘,笼罩在内心的帷幕越来越大。
第二帷幕:共同经历过霍乱,患难中让两人重新认识彼此,面纱逐渐揭开,世界除了情爱,还有大爱大义,精神世界开始丰富。
小说的第二帷幕渐渐拉开了笼罩在凯蒂心灵上的帷幕:瘟疫肆虐的湄潭府并非地狱,反而向凯蒂开启了上流社会场合无缘领略的真实世界,让她见识了形形色色的爱——满族女人对一个白人不顾一切的爱,沃尔特对弃婴、对罹患瘟疫的病人无私勇敢的爱,以及修女们虔诚奉献给上帝的爱。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在修道院帮忙照顾孤儿的凯蒂,内心的思想和精神不断碰撞挣扎,她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肤浅。在情感迷雾中,逐渐意识到汤森不过是个二流货色,丈夫才是那个品格高尚的人。
凯蒂开始尝试敞开心扉和丈夫进行沟通,希望破除冰山。她第一次直言承认丈夫所做的事情很伟大,沃尔特则说我知道其实你一直瞧不起我。
此时的沃尔特还是以恨为主,他带凯蒂来这个有瘟疫的地方是带着惩罚目的,他故意不走便利舒适的水路,却选择走颠簸艰苦的陆路,不给凯蒂打疫苗,甚至故意吃生伴的蔬菜沙拉。
沃尔特何尝不也是在惩罚自己,同样遭受死亡威胁,不顾身体安危奔赴前线治疗疫症,深夜还在做着细菌研究。他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凯蒂,他竭力隐藏这份爱,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除了惩罚更多是期望拯救。凯蒂虽然有缺点,但本质是天真善良的。
凯蒂逐渐理解了丈夫,她率先打破沉默,主动让步,希望沃尔特能够原谅她,不再是为了她的缘故,而是为了他自己。凯蒂的转变,让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面纱退去,认识到彼此的可贵可敬之处。
第三帷幕:面对生死离别,褪下所有的面纱,返归纯真是最好的选择。凯蒂在远方找到心灵的宁静
可就在这时,沃尔特却染上了瘟疫,弥留之际,沃尔特说了一句:“别瞎忙了,我经过一段艰难的路途,但现在全好了。”生命的最后,沃尔特已然原谅了的凯蒂。
沃尔特的死给凯蒂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掀开了笼罩在这个世界最后一道帷幕。
此时的人性的面纱,世界的面纱全部都掀开了,清晰了。从湄潭府活着回来,凯蒂死里逃生,更准确说是向死而生。她不仅剥掉了过去身上那具没有灵魂的平庸的皮囊,拥有了真正的生命,并且获得了及其奢侈的自由、勇气,以及无论发生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坚强气质。
凯蒂找到了自己的“道”,正如院长嬷嬷所言:“无论在工作还是娱乐中,也无论在尘世还是修道院,一个人都无法找到安宁,安宁至存在于人的灵魂中。”
毛姆以他冷静的近乎刻薄的方式,将一个女人的堕落与觉醒刻画得淋漓尽致——在两个人的世界中,她只能选择爱他或者失去他,以填补心灵的空虚;但当他身处更为广袤的世界,目睹了生活的残酷和人性的光辉之后,才真正获得了心灵的宁静和对自我的救赎。
虽然故事发生在20世纪初的有一段错爱引发的关于自我救赎自我成长的故事,但仍然给现代男女留下有关爱情有关生活的思考:
1.不要因为将就而选择凑合,否则迎接你的必定是失望。
小说中的凯蒂因为挑剔,而把自己变成了老姑娘,匆匆把自己嫁给了沃尔特。虽然沃尔特对凯蒂一见倾心,但是凯蒂内心知道她不喜欢他。两人性格不同,追求不同,但凯蒂还是选择了将就,在双方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开始了一段别扭的生活。
现实社会中,很多姑娘也会因为年龄而遭遇家里人的催婚,这时更应该摆正心态。婚姻是建立在彼此深入了解的情况下,这是感情的基础。凑合了一时,却凑合不了一世。结婚不是逃避压力的一种手段,而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
2.能解决问题,需要双方共同积极寻找解决之道。
婚后的凯蒂和沃尔特磕磕绊绊,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不懂什么是爱,从来没有坐下来仔细认真的用心沟通过对方的真正需求。
婚姻出现问题后,沃尔特选择了逃避,带着凯蒂来到陌生的地方,他把自己封闭起来,醉心于工作,只留凯蒂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思考。
每个人的感情之路都不太可能一帆风顺的,当有问题出现的时候,成熟而理性的看待困境,坐下来好好沟通,不要轻易放弃,双方共同积极寻找解决之道。
3.把希望寄托在婚姻之外的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婚姻生活不如意的凯蒂,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情人汤森身上,可是汤森的反应和做法狠狠戳破了凯蒂建立起来的爱情假象。汤森爱的是他的名誉和地位,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现有的家庭和财富。
在婚姻之外试图寻找爱情是最愚蠢的行为。但是当你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你就真的错了,不管你的第一段婚姻在你的眼中多么的差劲,不管你的婚姻之外的那个人,让你多么的动心。抛弃伦理道德,去成就一个飘渺的幸福,一定是错误的一步。
4.世间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
一开始的凯蒂是个自私虚荣的女人,天真又愚蠢,把自己陷入爱情的绝望中,在陌生遥远的中国,看到院长嬷嬷和修女们对孤儿的救助,沃尔顿对瘟疫病人的救治,凯蒂被被他们的“大爱”感动,为自己的感到羞愧。
世间之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最重要的找到自己脚下的路。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心中有信念,有重新开始的勇气,你就永远不会被生活打败。
写在最后
这是一部值得一读再读的小说,毛姆以灵与肉的激烈冲突提升了人物的人性特征。让我们能够的清楚的看到一个人灵魂的升华的过程,从自私到博爱,从浅薄到深刻,凯蒂内心世界的变化,人物卸下心防的过程,发人深省。
人只有打破隐藏的面纱,才能收获真情,只有用心交流,才能得到幸福,最终找到那条通往安宁之道。
END(图片来源网络,侵删)曾海柔,感性又任性的天秤女,分享情感生活中的暖和痛。创作不易,你的每个点赞我都认真都成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