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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海岸边的船只著
图片来源网络简介:贞歌三年,对大齐而言是个核平的好年头。
纷乱糅杂的大齐京都就像一张蛛网。
作为一个精致的腹黑主义者,余乾选择在蛛丝上骚浪,在刀尖游走,左右横跳。
他始终保持一个信条:要想在这吃人的世界里混的开,靠的就是脑子和胆色以及...骚操作。
六月初四,余乾入大理寺。
着飞鹰服,戴乌纱帽,腰佩朴刀。
开了亿点小挂的余乾觉得自己未来可期。
直到他发现自己认识的女子一个比一个诡异、强悍、且变态.....
01第一章鬼案现场
太安城,五福坊,清水巷。
一处一进的古朴小院。
院里长着两棵树,一棵是桑树,另一棵不是桑树。
余乾站在一口黑色的水缸前,看着水面的倒影。
青灰色锦袍,胸口绣着飞鹰,是用云锦织就的,质地成色极好,柔顺的贴合着身体。
腰间束着青腰带,一把朴刀悬挂在右侧。
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无翅乌纱帽,两根细带从耳后绕过,绑在下颌上。
这是太安城大理寺外事人员的标准穿搭。
掬起一捧清水洒在脸上。
他在冷茎自己。
来这已经将近一天了。
早上刚入职的大理寺。
不到一个时辰,就见到这么有挑战性的场面
他....
“余乾,进来验尸。”
喊话的是孙守成,余乾的同僚。
刚才入职大理寺报到的时候就是他把余乾选到丁酉司的。
在数十个新人里一眼挑中余乾的原因很简单,说他是个俊俏的小相公。
让余乾一度以为丁酉司的人都是有大*观的。
作为新的外事人员没有选择的权力,余乾便就这样被带到大理寺丁酉司。
然后什么都还不懂的情况下就直接跟着出案子。
由司长带队,加上自己一共来了四人,出这个命案。
这户院子的主人是一位书生,昨夜凌晨在自己屋里死于非命,报案处理。
衙门无法解决,疑似鬼魅作案,这才上报到大理寺这边。
“来了...”
余乾应了一声,走向主屋。
一位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在屋外小声啜泣,她是户主新婚燕尔的妻子,现在成了未亡人。
昨晚夫妻在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出了这么档子事......
还是挺悲伤的说。
屋内陈设简朴,是户寻常人家。
余乾刚进去的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之后,看到地上的尸体后,再次瞬间提肛。
地上躺着一位全身赤裸的男性,肤色较白,体型清瘦。
脖子有青乌手印,表情极度惊恐,双眼充血外凸。
丁酉司唯一的检灵师郭毅正在端详着尸体,摸来捏去的,面无表情。
见余乾进来,他将死者翻了一个面。
后背上有不少淤青,再往下,门户大开。
血液混迹着流淌一地,就很残暴。
“你负责记录吧,好好学。”
孙守成将手中的书简递给余乾,然后蹲下双手搭在死者的臀上,往外一扒拉。
郭毅仔细端详,用指尖在其上方捻着一些青色的液体。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自己的工具箱,拿出一枚符纸点燃,将青色液体滴一滴上去。
滋啦—
焰火变绿,一股子腥臭传出。
郭毅这才站起来对一直抱胸站在后面的丁酉司司长纪成说道。
“死者死于窒息,谷道被异物爆裂,失血过多。这青色鬼液确认是鬼魅所为。”
负责记录案件的余乾满头问号,这作案工具不对劲啊?
郭毅继续右手掐诀,一股青气至手间飘出,然后附着在死者额头。
最后,一股黑气从死者额头冒出,屋里瞬间变的阴森下来。
“这是通灵诀,寻常残留的妖鬼之气无所遁形。”孙守成很是尽责的给余乾科普了一下。
郭毅收起右手,肯定的说着,“死者体内残留鬼气来看,初步判断,行凶鬼魅实力不强。”
“何种鬼魅?”纪成懒散的问了一句。
郭毅回道,“从鬼液和现场来看,是羽衣鬼。”
“就是那个专淫美男的羽衣鬼嘛?”孙守成问道。
“是的。”郭毅点着头,补充解释了一句,“从死者脖子上的青乌来看,是在行房事的时候,羽衣鬼在其身后掐脖,做出一样的动作。”
孙守成恍然,“就是说,死者昨晚在做推车动作的时候,被鬼魅还施彼身了?”
余乾恍然,怪不得门口那小娘子哭的这么伤心,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是心理阴影啊。
他没插嘴,因为什么都不懂,就这么默默的将案件细节记录下来,然后重构自己那刚刚崩塌了的世界观。
郭毅没有回答孙守成这个下流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确认很简单,羽衣鬼淫人之后,会留鬼灵在对方体内。三日后会破腹而出,为祸周围居民。”
纪成凌空一掌往死者腹部拍去,气浪四散,瞬间将屋子吹的凌乱。余乾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差点没站稳。
这时,一个黑雾构成的蛇状生物从死者腹部钻出,欲要逃窜。
纪成收掌成拳,一把抓住这条黑蛇,掌心处涌上通红,奔腾的气血之力直接点燃黑蛇。
黑蛇在这炽热的“焰火”中翻滚扭曲着,隐隐有尖鸣声传出来。直至燃烧殆尽。
“上报丁部,清水巷有羽衣鬼作乱,两天之内丁酉司必破之。”纪成收回右手,对孙守成说了一句。
“好的,头儿。”孙守成掏出一张符纸鹤,对其念叨几句之后,符纸鹤便扑棱着小翅膀往大理寺飞去。
这是大理寺的最常用通讯手段,保证信息第一时间的往来。
像妖鬼之类的案件需要第一时间上报反馈。
“羽衣鬼都是隔天行凶,明晚我们四人应值缉凶。”纪成最后说了一句。
“领命。”郭毅和孙守成两人作揖应承。
余乾迟疑了一下,还是作揖答应了下来。
他其实有点虚的,这个羽衣鬼专淫美男的秉性不就是针对自己的嘛。
而自己现在只是刚进大理寺的新人,很多事都不清楚,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之后,四人离开主屋,孙守成跟候在外面的捕头说了这案件归丁酉司了,这边的后事就交给捕快处理了。
余乾没跟着他们回大理寺,而是先回自己的家。
早上出门的急,入职通知忘记带了,现在得马上带过去补一下,不然影响流程。
他家在三元坊的七里巷。
离这不算远,一路小跑回家。
七里巷叁拾柒号院子就是余乾的家。
很朴素的一个小院子。
院落不大,中间铺着一条青砖小径,其余都是泥土面。
主屋两间,铺着青瓦。院墙低矮,布着些许青苔。
余乾打开院门走到自己卧室,将通知妥善的放到自己的兜里,这才走出去。
来到水缸前,拿着皂子再次净手,一瓢接一瓢的清洗着。
上方传来一阵雁叫声,他抬头望去,一只大雁在上面。
彼此对视了一眼,大雁翅膀抻直僵硬,扑棱一声,直接掉了下来。
落雁。
这该死的魅力。
霎时,一条青身赤尾的飞鱼高高跃过墙头,仰头的余乾清晰的看着它以精准的弧度落在水缸之中,溅出些许水花。
余乾有点懵。
不待他做任何反应的时候,一道身影也从院子上方飞过。
一袭长袍白衫,髻穿玉钗,腰悬星盘,胸口绣着一只仙鹤。
就这么在青天白日之下,踩着幻化着光影的符纸恣肆的飞着,双手倒背,白衫猎猎,好不风流。
余乾直勾勾的看着那飞远的背影。
跟记忆里的形象对上了,对方约莫是捉妖殿的术师。
稍顷,余乾才醒转过来,水缸里好像跑进一条鱼了,他低头望去。
一条通体赤青色,尾部呈深红色的青鱼正在水缸里游动。
在清水的折射下,青鱼身上好似晶莹流动,想起方才的捉妖殿的人。
余乾眉头一皱,缓缓退后。
蓦然,青鱼再次跃起,尾部摆动着,好似能在空气中游动一般,朝白衫术师离去的反方向游去。
同时,余乾眼前突然涌出些许金雾,脑海里的一本金灿灿书籍自动翻阅起来,最后停在一处图鉴上。
一道金芒闪出,覆住空中那尾青鸳,它身子激烈的扭动着,似是遭受到巨大的吸扯力。
轰。
这尾青鸳妖魂刹那之间化作星光点点消散开。
躯体掉在地上,扑棱两下,了无生机。
余乾脑中那面图鉴上绘制的青鸳鱼图案由方才的黑色线条到现在的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细看之下还有晶莹流动。
书籍金芒褪去,阖了起来,消散在脑海里。
余乾神思凝滞。
感受着刚才脑中的怪异。
02第二章大理寺
当阳光更为炽热的洒了进来,落在余乾脸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四下。
他赶紧走出院子。关好门,便往东城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捎带着理顺衣服。
今天是余乾入职应卯的第一天。
这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任何事情只能暂时抛之脑后。
自己这能封妖之事,只待今晚散衙回来再仔细研究。
昨夜下过雨,巷子的青石板面有些泥泞,鎏边的云靴踩在上面有种闷厚的啪嗒声。
时值仲夏,天气干燥炎热。
衣服虽然柔顺,但是依旧有些闷热,余乾稍显苍白的脸上很快又沁出汗珠。
走出巷子,扑面而来的就是飒飒江风。
太安城是大齐京都,常住人口数百万,面积辽阔。
三元坊处于太安城西南城区,落在沧江边上,七里巷更是就在此处最繁华的码头边上。
作为大齐境内的第二大江,沧江承接着南北众多的物资往来。此处的码头更是极为繁荣。
各个州郡的商船,客船往来,码头上的苦力、脚夫、旅人、商贩络绎不绝。
勾勒出繁华有致的盛景。
余乾顺路买了个胡饼,一边咬着,一边看着右侧处那江阔云低,百舸争流的昌盛景象。
阳光落在微波粼粼的江面上,让人窒息的市井繁荣在这绽放着。
目视眼前纯粹的古代画面,余乾依然恍惚。
他是这个世界的“新人”。
准确来说,他昨天刚来到这的。
他虽然拥有着原主的全部记忆,但是对这个世界算不上了解甚深。
原主只是这太安城中的一位普通百姓。从小到大过的就是极为朴素的古人生活,并无多大波澜。
他所认知的世界只有这座太安城和当朝的大致情况。
但哪怕只有这些信息,余乾觉得这个世界依旧纷乱。
从近的说,就方才的羽衣鬼、术师和青鸳鱼就足以让他震撼。
至于脑海里那本金灿灿的书籍,是他醒来的时候就存在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了穿越者该有的属性。
自己是挂逼。
回忆着前任留下的那些超凡印象,术师法士,剑仙武修,余乾脑中恍恍然,心向往之。
原主今年十九,母亲早年病逝,父亲也在四天前去世了。
原因是被码头那边的青衣帮盯上了,看中他家的地契了。
被这种一听就是烂俗的反派盯上了,普通百姓的下场不言而喻。
因为是祖屋,世代居住的地方,原主父亲坚决不同意,贵贱不卖。
于是,就这样死于非命,原主两天前处理完后事后,也被毒打了一顿。
原主脾气也是硬气的,威逼利诱之下愣是没有把地契交出去。对方见此,只说三天后来拿,见不到地契就真的宰了他。
直到昨天,太安城大理寺来人告诉他外事人员的考核通过了。
多年寒窗,终于等来了这个喜讯。
极度的悲喜交加之下,他那口气终究没提上来。
于是,余乾来了。
大理寺可以说是大齐最强力的执法机构,没有之一。
各个州郡都设有分部,政治地位比那巅峰时期的锦衣卫还要高出许多。
如此地位之下,虽然目前只是“编外”人员,但是同样意味着身份的一个巨大飞跃。
像这种大理寺的外事人员,人数方面有严格规定,只有补缺,没有扩增。
想要进来,要面临难度极高的考核,一般都是子承父业加上走后门的,剩下的少数名额每年从百姓之中象征性的抽取一些,以示公正。
其难度一点不亚于考取清北。
可见,原主也是个毅力刚强之人,可惜命运捉弄,要是早几天出通知,他的父亲也就不用死于非命了。
毕竟背靠大理寺这个巨树,鲜有人敢惹。
基于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余乾不敢乱窜,打算严格的暂时遵循原主的生活规律。
第一件事,就是先稳住大理寺的职位,接好这个金饭碗,抱住这棵参天巨树,先安身立命,再论其他。
还好自己这个新身份不错,虽然比不上王公贵胄,但是比什么乞丐流民开局强上百倍。余乾现在还是很满意的。
不作死的话,小日子应该也能过的风生水起?
东城离这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余乾加快了几分脚步。
将近中午的时候,余乾才来到大理寺。
这是一片由数十个院子构成的巨大院落,幅地辽阔,都是属于大理寺的。
余乾现在在南门处,眼前建筑青砖碧瓦,通体碧幽之色,庄严肃穆。大门上的牌匾上书大理寺三个字。
笔力遒劲,浑然洞章。
这是他第二次进这个门,刚才早上入职的时候还在这等了老半天。
进门之后的第一感受就是凉爽,一点没有夏日酷热的感觉。
一路往前老老实实的走着,余光稍稍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院子风格迥异。有简约大气的,有精致雅然的,更有些那种南方风格的亭台楼阁,流觞曲水。
最后余乾来到了一处写着人事堂的院子里,恭敬的将自己的通知递给这边的值守人员后就离开了。
来到一栋二层小阁楼,这里是丁酉司的办公地方。
余乾走了进去,脸上挂着一道最为真诚的微笑。
屋子很大,摆着很多柜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许多书简卷宗。
正中间摆着六七张方桌,拼在一起,上面很是凌乱,摆满了各色东西。
零零散散的站着或坐着,拢共有七人,全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三十多岁的司长纪成倚窗而坐,翘着二郎腿,神色懒散,面容方正,袖口两瓣莲花
大理寺人员按袖口的莲花数量区分等级,一瓣是普通的执事人员。
余乾不敢多看,因为司长的脸真的很方。盯着看很不礼貌,万一被记上了,以后给自己穿小鞋就完犊子了。
“司长我回来了,通知也给了他们了。”余乾作揖道。
纪成点点头,摆了摆手,“既然来了丁酉司,那就是兄弟,以后叫我头就行。”
“好的头儿。”余乾入乡随俗,直接改口。
纪成他后靠椅背脸朝天,拿过一本书盖在自己的脸上,语调依旧懒散的瓮声补充了一句。
“孙守成,人你带回来的,这两天就交由你负责带领熟络事物。”
“明白。”孙守成点头应了下来,把余乾喊过去带着他了解情况。
早上的案子急,余乾刚报到,什么都不懂就被拉去当壮丁撑场子。
孙守成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余乾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大理寺地位超然,断案缉凶,上查百官,下佑黎民。
当然,最后一句是不是口号,余乾认为有待查证。
组织架构清晰明朗。除却寺卿等这些最高领导人之外。
便是按天干地支来划分具体部门。
设有甲乙丙丁戊己六部,各部下属十二个司。像余乾所在的就是丁部酉司。
纪成是司长,另外一位汪镇是副司长,其他人平级,职位并无高低之分,统称执事。
其中,甲乙两部是精英所在,负责专项难案或者任务。
其余四部就按片区负责,整个太安城分成四个城区。每个部管辖一个,丁部目前负责西南城区。
每隔三年四个部就要重新轮换管辖区域。
单从这轮换制度来看,大理寺就算有点远见了,至少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下属人员与外界的沆瀣。
每个司并没有固定的管辖区域,具体案件、任务之类的,点司堂会实时分配。
当然,大理寺并不是什么都管,太安城人口数量摆在这,一个部满编也就一百四十人,根本无法顾及过来。
一般都是衙门无法处理解决的棘手问题才会转交给大理寺。
除却这具体办事的六部之外,还设有一些杂部,负责大理寺日常的运转保障工作。
“这本太阳卷你拿着。”孙守成将一本线装书籍递给余乾,解释道,“这是大理寺通用的呼吸吐纳之法。
上面都有详细的注释,不懂的可以问我。你也算是进了大理寺了,修为入了气血境才能正式成为咱们大理寺的一员。
回去好好修习吧,修行一事与个人天赋挂钩,三五月有气感也是常事,
另外就是你现在年龄大了些,进度可能更为缓慢,不要失去信心和希望。”
“好的,我明白了。”余乾慎重的将书籍放进胸口。
“你是自己考进来的还是?”孙守成又顺口问了一句。
“自己考进来的。”
“厉害。”孙守成竖着大拇指,“自己考进来的,你是咱们司除了头儿之外的第二个。”
余乾轻轻一笑,略过这个话题,问着,“对了,我等会需要先学习什么?”
“随便,想干嘛干嘛。”
“那总要有点方向吧。”
孙守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等会把上个月咱们的所有案件卷宗整理一下。归类好,做好记录就行。”
余乾微笑道,“多谢指点。”
“客气了,咱们丁酉司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互帮互助,相互关心。像别的有些司那种颐指气使之类的并没有。”孙守成笑道。
“茶没了。”纪成抬头说了一句。
“好嘞头儿,我这就去烧,您稍等。”孙守成露出极为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到炉子边烧茶去了。
余乾看着孙守成行云流水的转折,他悟了。
之后,余乾在一堆书架中找到了存放今年的卷宗的架子。数十来捆,杂乱无章的丢在架子上。
余乾全都搬放在地上,然后席地而坐的整理起来。
孙守成并未说如何整理,余乾看了眼别的架子,多是按照时间线来的。便有模有样的学着。
第一份卷宗写着:狐妖案,移交捉妖殿。
具体内容大概是一元坊发生了几起命案,死者皆是壮年男子,精竭而亡,系狐妖所为,转交捉妖殿。
余乾饶有兴致的一个一个卷宗的翻阅着,多是命案,但是过程记录很多地方都是语焉不详,甚至经不起推敲。
越看,他眉头越蹙在一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自己的同事们,没有一个在忙活的,全都大咧咧的七歪八扭的坐着,躺着,吃着零嘴,谈天说地。
纪成根本不管,依旧书盖着脸,在那休憩。
看着同僚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务正业。余乾有些感慨。
这班上的,太混了。
余乾自认为也算稍微精通摸鱼之道,但是跟自己目前的这些同事比起来,差点火候。
整理完卷宗后,余乾并未将它们很整齐的放在架子上,而是同样稍显杂乱的堆放上去。
职场摸鱼法则第一条,同流。
丁酉司原先是怎样的章程,自己加入进来后也应该还是那样的。这丁酉司杂乱看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自己倘若太认真,只会适得其反。
新人就不宜太过表现。同流,苟住,然后最快的速度融入他们。
弄好这些后,余乾便挪步到其它书架边上,挑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简翻阅着。
03第三章黄天在上!
“余乾,过来吃饭。”
孙守成的叫喊将余乾沉浸在光怪陆离中的思绪拉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快到下午了。
方桌上已经被整理出一块区域,上面摆着七八道菜,纪成他们都坐在那边用膳。
余乾放下书简,走过去在孙守成身侧坐下。
“今天是你来丁酉司的第一天,按照惯例,要接风两次。今晚先稍稍安排一下,之后再寻个好地方开开荤,你觉得如何?”纪成看着余乾问道。
“听头的。”余乾笑着说道。
纪成点点头,举起酒杯,“大家敬余乾一杯吧,欢迎他来咱们丁酉司。”
“感谢众位前辈,以后还请多多照拂。”余乾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之后,开始聊起了话茬。
当聊到早上的羽衣鬼的案子时候,车速一下就上来了
“鬼魅不是大都无体的嘛,那个羽衣鬼又是如何做到长驱直入的?”
“羽衣鬼长有一黑色尾巴,对受害者痛苦程度不同,粗细也会随之变化。”
“这么变态?”
“是有点刺激。”
“怎么,听你这意思,是想跟它拼刺一波?”
“别,我还是留着正经地方再用吧。”
一顿饭下来,余乾和自己的新同僚也算是混个脸熟。
用完午饭,一群人就开始随处找摇椅休息了起来,纪成更是上了二楼,里面有他专属的一小间休息室。
余乾则是找上孙守成了解起自己这些同僚的大概情况。
丁酉司加余乾目前八人,除开司长和余乾自己外,剩下的按年龄大概可以分成两拨。
副司长汪镇稍胖,老是眯着眼笑着,笑的时候便会压出双下巴,看着有些滑稽。
阎升和巫万财两人也是三十大几了,可以说是丁酉司的终极老油条。
前者是太安城的百事通了,从小在这生活的他人脉很广,小道消息都能打听到。对这京都明面的暗面的很多事情如数家珍。
当然,真假另当别论,毕竟他的身份止步在这。
但是大伙也听的开心,司里每次划水,都得听他讲那么一两个秘事下饭。
巫万财相对稳重一些,平时负责司里的各种文书,财务工作。
剩下的是石逹和郭毅。
两人年龄跟孙守成差不多,前者是司里除开纪成外的最强的男人。顶着一张大黑脸,沉默寡言。
至少余乾今天就没见他开过口,总是怀里抱刀的坐那闭目养神。
郭毅是司里唯一的检灵师,瘦瘦小小的,眼神灵动精明。
据孙守成所说,他精通各种检灵法,勘探本领很强。司里的很多案子线索必须需要他的帮忙。
平时背着个小木箱,里头都是他各种宝贝,在勘探的时候用的
至于孙守成这个人,余乾心中已经给他打上了一个标签,人菜话还多。
这大大小小的八个人暂时就撑起了丁酉司,大概也是今后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里需要一起干活的同僚。
再之后,午休结束,所有人又开始各种划水。
纪成带头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然后喝茶嗑瓜子。
下午四点左右,外面院子传来了铃铛声,清清悦耳之声飘荡开。
“散值了,散值了。”
厅堂里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余乾其实是有些茫然的。
今天就算下班了。
朝九晚四,中间还有午休?
我寒窗苦读,拼尽全力来这,现在让我摸鱼?我是这样的人?
余乾心中默默的给了肯定。
单从上班制度来说,余乾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这里。
“怎么样,第一天当值感受如何?”孙守成走了过来,拍了拍余乾的肩膀。
“我觉得很充实,受益良多。”余乾真挚的说道。
“那就好。”孙守成笑道,“有的时候碰到棘手的事情还是很麻烦的。要有心理准备。”
余乾点着头,“明白。”
孙守成又笑着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咱们司看起来会闲一些嘛。”
“为什么呢。”
“因为咱们头儿是个猛男。”孙守成拍着余乾的肩膀笑着解释着。
“今晚去哪喝酒接风?”副司长汪镇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果核瓜壳,一边询问着众人。
“我听说,新开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青楼。”阎升主动接话,“据说,姑娘都是西域那边来的。
多是金发碧眼,又听说她们好像比较奔放,衣服只遮住关键点就敢在外头揽客。”
“真是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孙守成感慨着,“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违反风俗习惯的生意手法?”
“道德在哪里?”
“尊严在哪里?”
“地址在哪里?”
“如意坊。”阎升瞬间抓住重点。
“行,就那了。”纪成点着头,敲定下来,“大家换衣服吧。”
之前,孙守成就和余乾聊过,丁酉司的风格就是这样。
动不动就要喝花酒。
各种理由都有。比如,今天多嗑了二两瓜子,嗓子上火,需要“香风渡酒”来温和一下。
比如,今天出了个捉刀案,就囔囔着累的不行。需要“沙漠风暴”一下。
又比如,今天没事,坐了一天,身体发酸。需要“足底漫游”一下。
喝花酒就成了一种常态。
当然,也不是每次都喝荤的,大多数都是喝素的。
不仅是因为消费问题,更是因为他们是武修,不能满脑子都是这些。
色是刮骨钢刀,不能久久凝视。
再说了,古代娱乐方式匮乏,也就只有夜生活能排解一下这种无聊的生活。
“这个月经费还剩多少?”纪成问着巫万财。
“不多,得紧点花了。”巫万财回道。
汪镇笑着点着头,“行,那今晚的姑娘就点高雅一点,不整花里胡哨的。
风雅这种东西还是要多操练一下,省的别人老是说我们丁酉司都是不识情趣的莽夫。”
看看,这就是大理寺的现状。
当公款吃鸡成了一种常态,守身就是一种罪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乾咧着批判性的嘴角无奈加入。
从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男性角度出发,四个字。
黄天在上!
剩下的百分之十纯粹是因为囊中羞涩罢了。
所以,对于这种流连勾栏的行为,余乾觉得是对基因的一种顺从。
一群人在更衣间换好衣服后,便一起离开大理寺。包了两辆马车,往如意坊赶去。
如意坊是中城区的一处大坊。
这里居民很少,算是专门的娱乐坊。
青楼、赌场、勾栏、酒楼、戏园子等等通通都有。是附近太安城居民中最受欢迎的烟花之地。
余乾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夕阳刚刚落下。
但是街上已然张灯结彩,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似是渭水环流一般连绵不绝。
四下人流如织,贩夫走卒,锦衣华服皆有。
孙守成的眼珠子像是雷达一般四下扫射。
“头儿,你看那家飘香苑是不是?”他指着右前方的一处三层阁楼说着。
余乾顺势忘了过去,姑娘们花枝招展,轻衫蔽体。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人人胸前都顶着双花大红棍。
金发碧眼,高鼻瘦脸,妖娆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洋马,是大洋马!
余乾的眼睛暂时长在了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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