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趣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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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3/31 2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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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事至后来,所有人终于明白他们的新君王实在指望不上,他甘愿蜷缩于南北世家阴影之下,他的皇位被世家和战火吹得摇摇欲坠,甚至在宫里也任妇人的摆布。教导天子十八年的太傅也在泣血表忠心后,匆匆将拟定嫁入宫中的女儿嫁给了南方世家里。

当皇帝很难,尤其是一个普通人来当这个皇帝。

1

苏终南在启光元年入宫,她的父兄叔伯皆为国战死,太后便将她接入宫中照顾。太后对她颇是恩宠,只是对她的名字有些不满,她曾听太后私底下与姜重华道:“是个乖巧的女郎,就是这终南二字未免不祥。”

就在那前一年,邑京破了,留守皇城的君主在当晚自焚于寝宫。消息快马加鞭传到南都时,早就迁来此地的皇室心既死既舒,既庆幸固守南方,便无需以死殉国,又对往日天朝大国的旧梦、富饶辽阔的故地念念不忘,口中仍想北收失地。终南终南,终于南,也确实戳痛了太后的神经。

太后只是略略提她一句,便将怒火转至势焰盖主的高家头上,而无论太后如何激动,姜重华始终保持着沉默聆听的姿态。只是在太后表示将高廷赶出御前时,姜重华脸色蓦地一白,下意识地反对:“不行!”

太后勃然大怒:“高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天子还将高廷留在身边,是嫌位置太稳当了吗!”

太后是皇帝的生母,也是大邑最强势的女人,她的雷霆之怒连真龙天子也只能仓惶跪下,垂首连连致歉。苏终南心下叹气,匆匆离去时她抬头朝北一望,有些忧心——年近弱冠的男子,搁在寻常百姓家已是能担全家生计的一家之主,可他们的君王,还是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

高廷到底还是留在姜重华身边,他曾是姜重华的伴读,如今在御前给天子出谋划策:“苏家小姐,陛下需要警惕她,最好是远离她。”

姜重华看着隔着半湖冲他行礼微笑的娉婷少女,听到好友的话,有些茫然不解:“为何?”

“她不是普通的女郎。”高廷顿了顿,低声道:“她杀过人,八岁时。”

年轻天子面上薄红刹那间褪成苍白,结结巴巴地道:“可她看起来不像……”

高廷不可闻地叹息:“陛下,人不可貌相,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厉害。”

姜重华想了想,无比赞同地颔首:“就像太后。”

再次见到苏终南时,姜重华便忍不住将她与太后相比较,无论是身上素净的衣衫,还是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都是与奢华冷肃的太后完全不同的温柔。他忍不住投去一瞥又一瞥,最后引来她的注意。

她举杯,对他微笑眨眼。

他目光慌乱收回,可她发鬓边垂下的流苏依旧在他眼前晃荡,让他心神不安。高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前低声询问时,他想起好友此前对苏终南的评价,话到嘴边只成两个字“没事”。

苏终南也在观察着南朝诸人,太后居左上,南北世家各占半,三权鼎立,你来我往里,那个龙袍在身的君主始终被排斥在外,而他似乎也没觉得有何不对,心不在焉,任凭声色热闹如浮在酒。

苏终南也发现了姜重华的一个秘密——各色佳肴里,他格外偏爱川味。

这样可不好,苏终南在心里想,对于一个毫无势力的皇帝来说,被人抓住喜好,便是将命脉送到别人的手中。

2

果然,第二年的时候,姜重华就病了。

病得很重,连太医署都束手无策,后来连太后也放弃,姜重华还住在整个皇宫最尊贵的地方,可所有人都在等他给下一任皇帝腾位置。

苏终南来看他,他沉默地缩在厚重的棉被下,影响皮相的软弱顺从都隐去,只剩下孱弱虚弱的貌美,让人心下生怜。

“放肆!”姜重华一睁眼就撞上苏终南的眼睛,他心下一颤,强自装腔:“你是何人,竟敢用这样的目光盯着朕。”

苏终南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直至盯到他脸皮通红,才莞尔一笑:“陛下真的不识得我了?”

“我……”姜重华抿唇,寡淡的唇色终有了一丝血色,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似舍不下面子:“朕只是睡太多,有些糊涂了。现在朕想起来了,早先太后与朕提过你,你是苏家的女郎,小名终南。”

苏终南顿时笑出声,姜重华不知道她为何大笑,但也被感染着扯开了唇角。两人相处更自然融洽了些,可不久后就因高廷的到来而终结。

高廷皱着眉看了苏终南一眼,苏终南识趣请辞。

高廷冷眼看苏终南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方道:“陛下,如今的情形不明,陛下万不该让心思不明的人接近。”

姜重华敏感察觉到高廷对苏终南的不喜,有些欲盖弥彰,又有些困惑不解:“你为何不喜欢她?”

高廷眸底情绪被快速垂下的眼睫遮掩,他的停顿被视为不知。姜重华很快便为他寻找到了理由:“若是因为她杀人的事,一来她本就是将门女郎,二来那件事你我本也未亲自见得,流言蜚语十有九假,我们更不能因此就对她有偏见。”姜重华说,“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郎,明堂,如果你愿意和她相处,你也会赞同我。”

高廷不愿就苏终南与姜重华争执,低声道:“陛下,太后传楚安王回京了。”

姜重华垂下眼,沉默侧过头:“朕累了。”

“太后已作出选择,陛下也需早作决断。”高廷知道姜重华的遇事躲避的性子,但已到生死决断之际,他冷下声:“请陛下三思。”

姜重华干脆闭上了眼,听得高廷的长叹告退。不一会儿,太傅也来看他,絮絮大篇交代后,终期期艾艾地阐明了来意,姜重华觉得疲倦,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听着,善解人意地准许了他请辞回乡。

其实哪还有故乡可回呢,年老欲归乡只是自保的托词,太傅教了姜重华整整十八年,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学生的资质。也正是因此,两人突而没了言语,一直严肃内敛的太傅通红了眼,跪伏在地行了大礼:“陛下保重。”

姜重华也红了眼,他颔首,将棉被扯过口鼻,闷声道:“太傅也要保重啊。”

北地叛军欲渡江的传言让宫里都惶惶,再没有人有心思关心姜重华的病重,他的身份被众人忽略,连高廷被调去前线的消息也是尘埃落定后,苏终南来看他时告知他的。

3

她给他喂药,避开他抬起的虚软的手,将汤匙抵到他唇边,温热绵长的苦味扰乱了他的神思,他无甚感觉地一口咽下,才紧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苏终南笑眯眯地又喂给他一勺:“高大人临行前拜托臣女好生照顾您,所以陛下可要好好吃药,臣女可不像高大人那般好说话。”

姜重华一怔:“明堂他去哪儿了?”

苏终南也疑惑:“不是您下诏,令高大人前往津口驻守。”

“不是朕……”苏终南聪敏地察觉到姜重华此刻的难堪和失态,她听到他似自语的喃喃:“太后怎能这样啊……”

他马上坐起身,宣人传口谕,以一种罕见的认真坚定神色,命高廷立刻回宫。苏终南没有阻拦,她知道这个消息连宫都不会出,就会被太后截下,而太后与皇帝之间会爆发一场战争,无疑会是姜重华第一次忤逆。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携威匆匆而来的是高廷的父亲,如今北地世家之首。那个肃冷的中年人没有看她一眼,他甚至连姜重华都没有放在眼里,他站在离床两尺外,俯视着他的君主,以通知般的语气告知:“高廷不会回来的。”

姜重华口拙地解释:“司马,明堂去津口,并不是朕的调令,朕并无此意……”

“明堂是自愿的,他与陛下志向不同,去津口,收失地,是他的选择,至于陛下,”高司马毫无客气地打断他,冷漠语气里夹杂些露骨的轻蔑,“老臣宁愿相信这份调令是真出自陛下之手,那最起码还能让老臣看到一丝希望。”

高司马连君臣之礼都无视,甩袖而去,但令苏终南更为惊讶地是,至始至终,姜重华的面上都未出现愤怒或难堪的情绪,他平静地接受了来自下属的讥讽,然后注意到一直未曾离去的她,慢慢红了脸。

她奇道:“司马大人那样讽刺您,您难道不生气?”

“朕难道要因为司马说实话便生气吗?他没有对朕抱希望才好,朕的太傅曾对朕抱有希望,结果现在绝望到致仕。”姜重华自嘲一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满足他们的希望的。”

当一个皇帝很难,而姜重华当得格外不容易。他尽管处于权力中心,可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臣子,不愿给他实权,又怪他无能。苏终南心中同情,安慰的语气更加温和:“陛下,臣女听宫中工匠说您闲暇时亲手做过前所未有的机巧事物,尤其是那叫‘神火乌鸦’的,直上青天,落地时有天落陨石之威……”

姜重华眼睛一亮,伸手同她比划原理,什么硝石,什么稀有资源,什么火线,什么反作用,苏终南其实一点都没听懂,但她还是认真聆听着。只是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的俊美青年,才隐约可见她兄长立誓追随的缘由,她慢慢拢住分散的神思,唇边露出一个真情意切的微笑来。

4

在苏终南的照顾下,姜重华的病很快就好起来了。她取代了高廷的位置,伴随在彻底成为孤家寡人的姜重华身边。她甚至做得更好,她毫不保留地将苏家势力送到姜重华的面前。

这是姜重华也没想到的,苏终南只是心情很好地弯起眼睛:“臣女的兄长常说您是十分值得追随的明君,所以苏家军时刻都为陛下准备着。陛下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带着您的军队,前去津口,建立您的威信。”

“您可还记得臣女的兄长?他叫苏无衣。”

姜重华好不容易养出的血色刹那褪了一干二净。苏无衣和高廷一样,也曾是他的伴读,但苏无衣在他南渡前便死在战场上,因他的一时退缩,苏无衣成了弃子,本是大胜的苏无衣反被叛军包了饺子,在毫无援军的情况下最终战死。后来,姜重华派人偷偷去寻苏无衣的尸骨,可是一直没有找到。

他僵硬地听着苏家女郎在他耳旁蛊惑:“太后和高家正僵持,南边的正隔岸观火,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高大人那里看似平静,实际上孤立无援着呢。”

苏终南有着狐狸一样的眼睛,此刻笑起来的神情更似不怀好意:“陛下您也不想高大人和我哥哥一样的下场吧?”

他在苏终南的怂恿下,偷偷到达了津口,一同到的还有他带上的几车“神火乌鸦”。到的时候,果然如苏终南一预料中,战况惨烈,高廷也受了重伤。但他并不因姜重华的到来而高兴,他皱起了眉头,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失望:“陛下,您不该来。若是您有个闪失,大邑怎么办,您的臣民怎么办?”

姜重华抿唇,难得硬气一回:“你难道就不是朕的臣民?”

高廷语气顿柔,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去,劝诫因苏终南的出现而戛然而止,高廷的眉头皱得更紧,面色也更难看,等苏终南将姜重华劝走后,迫不及待地质问道:“是你怂恿陛下来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么?”

高廷咬牙切齿:“你怎么敢!若是陛下出事,是你负责任,还是我负责任?”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苏终南眉眼冷淡,反问他,“就算他真的死了,也没有人会追究。你们这些世家,家在国前,家比君重。大邑换个皇帝,只不损他们利益,他们才不关心。至于太后甚至会感激我们,她又不止一个儿子,楚安王不正等着吗?”

苏终南嗤笑:“况且,所有人觉得我们的陛下弱冠之年,本该顶天立地,为他的子民撑起江山,可他却苟安于妇人脚边,先辈血性丝毫不显。这样的庸君,”他的老师甚至连女儿都不愿嫁给他。”

苏终南踱步至窗边,回头笑道:“我和你们不一样……”

5

苏终南晓得姜重华不成器,但她不成想过他如此不成器。当叛军被“神火乌鸦”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时,面对是否趁胜追击的决定时,他却犹豫了。所有人都为此跳脚,可是却毫无办法,谁叫他是天子呢。

苏终南听得军中的议论,胸中气血翻涌,最终还是温和了目光,问姜重华为何。

“我害怕。”姜重华彷徨许久,似乎将她当做知心人,将懦弱全盘托出:“若是此刻趁胜追击,依照叛军主将的心性,日后必会加倍讨还,说不定还会屠城,然后会有更多人死去。”

“你可知道河丘之役,二十万大军尽灭。因为我的战略失误,仅因我的一句话,他们都死了,那么多人,鲜血染红了丘水。那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他们并不服气我,但还是愿意相信我,因为我答应他们很快就会结束战争,还有许多年轻的儿郎,他们甚至比我还小,他们家中也有母亲,姊妹等他们回家……”

可怜丘水白骨累,曾是春闺梦里人。姜重华满目哀恸:“我曾以为自己是盖世英雄,是能挽将倾大厦的救世主,是天命所归的位面之子。可我不是,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当一个普通人手握着天下人命运时,无疑是场灾难。”

他一朝穿越就是太子,储君之位稳如泰山。有那么一瞬,他脑子里确实不自觉地想起来x点的小说里的后宫佳丽三千千,连先前惶然都被阔别多年的中二之魂取代。他无声一笑,自认命运之神眷顾在他头上。

可是命运很快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用千年后所知的战术,在河丘与叛军一战,结果大败。这一战太过惨烈,他甚至无法摆脱这场阴影。他一闭眼就是鲜血与哀号,这让他在权力斗争中选择退缩,他的好友因此死去,他被迫南逃。他也终于明白,无论是千年后,还是千年前,他都是一个凡人,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个人的生死。一口论断成千上万人性命的勇气是如此艰难,他不敢做,也无力承担后果。

这样的姜重华,是苏终南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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