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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13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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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荒的书虫们,让我们一起进入小说的海洋吧。

4本文笔老辣的历史小说,典故随手拈来,情节环环相扣

第一本:《异明》

简介:嘉靖四十年秋,异变悄然而生……

入坑指南:

这里……

真的是东厂?

真的是那个以血腥、残暴,名垂后世的特务机构?

虽然来到东厂已经是第四天了,可王守业一大早蹲在花圃旁,往猪鬃牙刷上撒牙粉时,还是忍不住生出些迷茫来。

“呦!业哥儿起的挺早啊。”

刚把牙粉放下,院门口忽然就响起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抬头望去,却是同院的柳泉回来了。

柳泉也是子字颗的番役,但却是试百户的官衔,比小旗要高着两级。

这位爷又不知是在哪儿逍遥了一夜,满身的酒臭不说,连头上的玉簪都被人拔了去,换成了支半残不残的月季花。

见是他在打招呼,王守业忙站起身来,笑着回应道:“柳百户起的也不晚啊。”

“什么百户不百户的,听着生分!”

柳泉脚步踉跄的凑到近前,抬手拔下头上的月季,弯腰插入了花圃里,然后披头散发飘然而去。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

眼看他哼着小调,用屁股拱开房门,半挪半蹭的钻了进去,王守业不禁无语摇头。

打从三天前自己住进隔壁以来,就没见这柳百户清醒过——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东厂上上下下,竟都对此视若无睹。

“唉,老高,这脸上怎么得了?昨儿家里葡萄架又倒了?”

柳泉进屋没多久,隔墙又传来戏谑的笑声,紧接着就见有人捂着脸,从院门外一掠而过。

这也是子字颗的番役,三十七岁的总旗高世良。

王守业没来之前,高世良就是子字颗里官职最低的——按资历他其实早该升试百户了,可却一直舍不得花钱疏通。

据说他一家十几口,都挤在三间平房里,眼下四个儿子有一多半到了婚嫁年龄,却压根腾不出婚房来,为这天天和老婆闹意见。

王守业才来了四天,他那脸上就被挠破了三回!

要是个爱面子的,估计就先请几天假了,反正东厂的考勤也就是个摆设。

可他为了能剩下些开销,却是风雨无阻,还成天往家里苛敛些剩菜剩饭。

这……

真的是东厂?

怎们总感觉像是来到了八十年代,人浮于事的老国企呢?

正一边唏嘘一边刷牙,隔壁房门又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柳泉贞子也似的探出头来,吆喝道:“中午别急着去伙房,哥哥我在芳菲楼给你订了一桌接风酒,到时候咱爷们好生乐呵乐呵!”

砰~

说完,也不等王守业回应,就缩头带紧了房门。

王守业愣怔半晌,拿起杯子咕噜噜的漱了口,回屋里翻出在三河县白捡的那锭银子,就打算给柳泉送过去。

虽说柳泉是试百户,可在子字颗里也只是名普通的番役,怎好让他私人出钱,给自己摆什么接风宴?

可谁知揣着银子刚从屋里出来,迎面就撞见个沉着脸的山羊胡。

王守业忙拱手道:“葛百户,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来人是协理子字颗内务的葛长风,同时也是子字颗的两名正百户之一。

王守业打从被带到东厂之后,一应交接都是由他负责的。

或许是案牍工作搞得太多,这人惯爱斤斤计较吹毛求疵,因此在他面前,由不得王守业不打起精神应对。

“嗯。”

见王守业态度恭谨,葛长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身,倒背着手向院门走去,等迈出几步之后,才又头也不回的丢下句:“跟我来吧。”

这官僚习气,果然是自古如一!

王守业一面腹诽,一面急忙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兜兜转转,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宽敞的院落。

这里是子字颗办公的所在。

作为东厂十二课之首,据说在鼎盛时期,那东西两厢里足有百十人,随时恭候掌班、档头的差遣。

可眼下整个子字颗,连同王守业这新丁在内,拢共也只有八个人而已。

这还算好的,隔壁丑字颗才五个人;寅子颗就仨人;卯字颗干脆只剩下一光杆司令。

至于剩下的八颗,则是早就已经裁撤了个干净。

蒋世帆那句‘百废待兴’,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跟着葛长风进了左首第一间厢房,就见高世良正用邸报挡着脸,郁郁寡欢的缩在角落里。

在他身前不远处,还有个敦实的中年汉子,正拿着绢布仔细擦拭佩刀。

这人叫朱炳忠,同葛长风一样也是百户的官衔,更是子字颗四名番役当中,唯一一个具有铁血气质的。

可惜在眼下的子字颗,他这样冷硬的形象,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朱百户、高总旗。”

王守业进门先打了招呼,朱炳忠恍若未闻,只那高世良卷起半边邸报,冲王守业笑了笑。

朱炳忠对谁都冷淡的很,王守业自然也不会去计较什么。

眼见葛长风自顾自的坐到了书桌后面,他急忙搬了个方凳,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对面。

这几天里,葛长风一直在帮他恶补,有关于东厂的各种知识。

譬如东厂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出自谁的提议、目的是什么、职责是什么、中间曾经历过什么变革……

再有就是东厂现行的制度、规矩之类的。

别说,王守业还真涨了不少知识。

以前他一直以为东厂和锦衣卫,是两个相对独立的平行机构。

可听了葛长风的介绍,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厂其实是寄生在锦衣卫身上的存在。

除了没卵子的厂督,从掌刑千户到下面的番役,名义上全都是从锦衣卫借调的人马。

这也正是陆炳掌权期间,东厂衰落的如此迅速的主要原因之一。

锦衣卫不肯帮东厂补充人手,而东厂成了闲散衙门之后,又养不住原有的班底。

再加上督公黄锦是个憨直的,一贯紧守着宫里的差事,不愿意插手外朝的争权夺利。

这一来,自是树倒猢狲散。

不过自从陆炳死后,掌刑千户贺涛就有东山再起的心思——要不然蒋世帆又怎敢自作主张,借佛光舍利挑起厂卫之间的纷争?

顺带一提,掌刑千户是个职务,可不代表贺涛就是个小小的五品千户,事实上人家的官衔,是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

这也属于厂卫系统的历史遗留问题。

原本设计之初,最高官阶不过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可历代执掌厂卫的,却往往都是皇帝信重之人,官阶难免水涨船高。

譬如陆炳生前,就是三公兼三孤的身份,堪称是正一品中的正一品。

再加上历代皇帝,又都爱给勋贵子弟加封锦衣卫的官衔,甚至是世袭官衔。

以至于眼下厂卫系统里,挂着指挥使官衔的足有三四十人,都督佥事也有六七个之多。

于是正二品的都督佥事,就只好去干四品镇抚使的差事。

如此一来,三品的指挥使做个掌刑千户,也就算不得委屈了。

闲话少提。

却说王守业正回忆着之前的课程,葛长风就板着脸,将几张宣纸推到他面前。

“这是……”

王守业仔细一打量,不由愕然道:“考卷?”

“没错。”

葛长风点着头,顺势又把文房四宝推到了王守业面前:“你尽量答吧,能答上多少算多少。”

这算不算是东厂的入职笔试?

王守业无语的接过文具,一面研墨一面审题,就见这卷子开头,多是些死记硬背的题目,譬如默写嘉靖十六年版东厂厂规什么的。

到了中段,则开始出现立足于现实的应用题,甚至是给出几种答案的选择题。

最后收尾的,却是道算数题。

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

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解答这道题的时候,王守业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把阿拉伯数字和解题算式写上去。

总体上来说,这套卷子并不难,刨去一些为人处事的抉择,基本上也就是初中水平。

而王守业好歹也是二本毕业,若非用不惯毛笔,从头到尾都能一气呵成。

可因为毛笔拖了后腿,他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做完了这套考题。

拿在手里逐一吹干了墨迹,王守业正犹豫要不要再重新审阅一遍,葛长风便劈手夺了过去。

“啧啧。”

刚扫了几眼,他就满脸嫌弃之色的摇头道:“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都说秀才看字念半边,你这倒好,缺胳膊少腿儿的,连半边都凑不全!”

还能是什么?

简体字呗!

繁体字他倒还能认得,可要说写么……

王守业陪笑道:“您瞧我这也没正经读过书,都是从隔壁秀才那里蹭来的,认字倒还凑合,写就不成了。”

“这哪行?!”

葛长风把卷子一丢,拖长了音儿批评道:“咱们东厂虽不考制文八股,但平时少不了要通传书信,你这……”

“我说老葛,你烦不烦啊!”

他正说着,柳泉忽然自外面走了进来,虽然从头到脚收拾的紧陈利落,却依旧掩不住那浪荡习气,而且一进门就抱着肩膀嗤鼻道:“贺掌刑亲自定下的人,你这罗里吧嗦的,是给谁上眼药呢?”

葛长风一张老脸顿时就僵住了,半晌才硬梆梆挤出句:“我也是照着规矩来!”

“屁的规矩!”

柳泉依旧半点不假辞色,将个花里胡哨的令签丢到葛长风面前,斜着眼道:“我在你相好那儿定的接风宴,你要是不乐意去,我倒省得跟嫂子们扯谎了。”

一听这话,葛长风脸上就跟开了杂货铺似的,好半天才喏喏道:“你好歹容我收拾收拾啊。”

得~

这货看起来道貌岸然,原来竟也是个寡人有疾的主儿!

王守业心下腹诽着,顺手摸出那锭银子,递给柳泉道:“柳百……柳哥,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还是我自己……”

“你甭管。”

葛长风不知从哪儿翻出个粉盒来,一面在脸上扑打着,一面插嘴道:“柳泉家底儿厚的很,且败不完呢!”

柳泉也不容置疑的,把那银子推了回去,连说‘提钱就是打他的脸’。

王守业这才作罢。

等葛长风收拾齐整,朱炳忠、高世良二人倒也不矫情,只一声招呼,‘子字颗五虎’就齐齐杀奔芳菲楼喝花酒。

可眼见到了大门口,却又被个守门的小校给拦了下来——眼下东厂官衔最低的就是王守业了,这些小校都是从锦衣卫临时借调轮值的。

“王守业王大人是吧?”

那小校毕恭毕敬的,把一封书信交给了王守业,王守业接过来细一打量,却是自己前两天托人捎回漷县的家书。

就听那小校解释道:“这是车马行的人刚退回来的,说是令尊眼下不在漷县,三天前就进京了。”

老汉三天前就进京了?

那他眼下又在何处?!

“业哥儿。”

正心焦之际,柳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令尊既然没能接到信,又没找到咱们东厂来,多半是以为你还在北镇抚司呢。”

这倒是很有可能!

王守业回头望望子字颗众人,有些欲言又止。

柳泉咧嘴一笑,混不在意的道:“走吧,反正北镇抚司也离着不远,咱们过去把人接上,正好一块接风洗尘!”

说着,拉起王守业就往北镇抚司赶。

可后面高世良、葛长风却没有及时跟上。

尤其是葛长风,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就一个芝麻大的小旗,值当这么下本拉拢么?竟还要去北镇抚司帮他找爹!”

高世良虽然没有附和,但看表情显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哼。”

朱炳忠斜了他们一眼,哂笑道:“现在是芝麻大,以后可未必!莫说小旗了,你见过那个百户刚入职,能劳动宫里的蓝神仙亲自相看?”

“更别说贺掌刑眼下,还在和北镇抚司扯皮——要真能借着‘锦衣卫损兵折将办事不利,两次全赖东厂出手解救’的由头,把那佛光舍利讨过来,上面难道还会亏待了王小旗不成?”

说完,也不管葛、高二人是什么脸色,大步流星的赶了上去。

第二本:《战国万人敌》

简介:故事概要:大吴猛男在此,谁敢与我共决死!列国纷争,太乱了,统一哈。

入坑指南:

“阴乡乡帅……你特么怎么不弄个阴间判官?”

黑了一脸的李村长……哦不,现在是李乡长了,眼神十分不爽地看着公子巴。他寻思着,这王八蛋是不是故意黑他。

“水之南为阴,首李,这是个好名字啊。”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公子巴一脸纠结,他又没听懂李解在说什么。

不过总算结果很好,李乡长也就没和他一般见识,带着“百沙”小弟返回江南。看看这些土鳖羡慕的眼神,就知道李乡长能够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是何等的惊人。

虽说这阴乡跟芙蓉、云亭没法比,并不是正统建制序列。

比如云亭,设置的是“五更”,其户籍进制不是五,而是十。规模上来说,相当于小国的一个邑,而且还是上邑。

因为社会环境人文风貌,李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瞧着像是小时候历史课本上的春秋战国,可这些个君王,一个都没听说过。

再有一个就是人口,他估算过姑苏城的人口规模,大概在三十五万左右。这是什么概念,李解以前有个工地是个小县城,总人口也就这么多。

可那是现代化的城市,这他娘的是个啥?

一切都透着一股子奇葩和荒诞,这让李解有一种迫切想要了解自己所处世界面貌的愿望。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姑苏城查阅典籍。

可他一个野人,跑去吴国的太史那里,说把国家典藏给大爷看看呗。估摸着得砍死不少人,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

行船返航,在甲板上闲聊的时候,公子巴搞明白了“糟老头子”的意思,然后吵嚷起来:“首李,吾不过二十有二,如何算得上糟老头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啃着牛蹄筋的李解猛地被没嚼烂的蹄筋给呛到了,然后抬头露出了惊愕的眼神,“二、二十二?”

“……”

“是二十一之后的二十二?”

李解再度确认了一下。

“……”

公子巴的心有点痛,他趴在船舷上探头照了照江水,碧波沉浮,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声长叹,公子巴陡然道:“想来是吾少年老成……”

“……”

不是李解故作震惊,实在是就公子巴的面貌,那真的是四十岁朝上。抬头纹且先不说,皮肤黝黑且粗糙,走路虽然挺直了腰板,可背脊有点驼,而且还有点长短腿,左腿可能比右腿长个一两公分。

再加上一撮山羊胡,一双吊丧眼,说他二十岁出头……这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当然外貌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在。

公子巴那老油条的作风,李解太熟悉了,见得太多了,那些狡猾的工人小头目,往往是老乡之间的话事人,滑不溜秋,稍微不当心一点,就让他们捡了便宜。

这种人,一般没个五年以上外出务工经验,并且还是闯荡过几个城市的,根本磨砺不出来。

就这脸皮,这韧性,那能是二十岁出头该有的素质吗?

“姬巴,你是天才啊。”

公子巴:???????

没搞明白为什么李解这么说,但感觉是在夸他,公子巴淡然笑道:“吾周游二十六国……”

回家的路上,公子巴吹得很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历吹了出来,吹出了档次,而听众也很认真地在听他的见闻。

对此,公子巴很满意,也很骄傲,寻思着你个猛夫再能打,这不也是没见识没文化吗?

谁知道李解点头感慨道:“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下柳之才,乃是实践之才,实践出真知啊。”

“……”

公子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露出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当李解脱口而出“蓬荜生辉”的时候,他以为这是巧合。

但是现在,一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直接在精神上把他秒杀,让公子巴这个文化人当场就自惭形秽起来。

没办法,这种“名言”,而且是一定会名扬天下的“名言”,想要总结出来,是要看机遇的。

可与而不可求。

但“白沙猛夫”瞧着张口就来啊,脱口而出毫不费力。

“怎么了?”

李解看公子巴突然就心情抑郁起来,于是问道。

一脸郁闷的公子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道:“首李如何有此良言?”

“我受命于天啊。”

双手一摊,李村长表示基本操作,很正常。

二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乌云,没有闪电,没有雷鸣。

很好。

要不是还要恰饭,公子巴现在就想跳江!

过了好久,见公子巴平复了心情,李乡长这才又问他:“这乡帅一职,可要前往姑苏面见大王?”

“首李不过是‘百沙’之长,岂能面见大王?此乃大王怀柔‘沙野’之德政。”

所谓“怀柔德政”,大国多少都有类似的手法。吴国主要是针对“沙野”“山越”,因为这两个都是组织松散的势力。尤其是“沙野”,因为常年边缘化,连像样的狠角色都没有,所以连被“怀柔”的资格都没有。

反而“山越”因为吴越两国不断扩张的缘故,大多数都被赶到了山区,地理环境促使着“山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势力。可能一座山头一片山区,就是一个“山越”部落,所以不管吴国还是越国,为了稳定边疆,都会对“山越”部落进行“怀柔”。

具体操作,就是各自封某个部落的酋长为本国体制内的某个爵位,然后跟这个部落通婚,只要定期上贡一些基本物资,就算是和和睦睦。

讲白了,只要实力够了,各国君主,都会过来拉拢你,当然要说有多么高看,也谈不上。

这些被“怀柔”的自治势力,基本上都抗不住任何一个大国的一波流。

所以大多数接受“怀柔德政”的势力,最多三代人,就会被大国消化。要知道,要发展出一个能够自治的小势力,没有三五代人的艰苦努力,根本没戏。

整个过程中,修桥铺路盖房建屋都是最基本的,但重点就在于对土地的改造。可能原本那片地区还是山林水泽,可经过三五代人的努力,就变成了耕地良田。

什么都搞好了,被人“怀柔”一下……就成别人的了。

可惜归可惜,但不管哪个自治的小势力,都没办法阻挡这种结果。毕竟,自己内部的中下层,那也是多少有点追求的啊。

再加上一般大国的“怀柔”政策对小势力的上层还算优厚,并且大国的武装力量,也是很难抗衡的存在,所以就算再怎么纠结,结果都是注定的。

“不用见吴王?”

李乡长一听,有点失望,还想着看看吴王勾陈长啥样,然后再去蹭个图书馆借书卡呢。

“乡帅一职,只需太宰之佐助,便可通传定之。”

“佐助?我还卡卡西呢,卍解!”

相当失望的李乡长顿时就变成了暴躁老哥,寻思着这吴国的图书馆,怎么地都要去办一张借书证!

第三本:《汉祚高门》

简介:沈哲子来到东晋初年,化身江南豪宗之子,良田万亩,家财万贯,仆役成群,起点罕见之高配穿越,可惜老爹是个造反惯犯。衣冠南渡,五胡乱华,华夏之哀曲,汉祚之悲歌。世家大族不靠谱,北伧南貉,两窝坏种,只求苟安。神州沃土汉家地,岂容胡虏作文章!穷我一生,要建一支杀胡虏、复神州、兴汉祚的北伐义师!

入坑指南:

沈哲子听到这消息,不由咂舌,益发钦佩王导四两拨千斤的精妙手段,事态发展虽然未必如其所愿,但最起码看到一个将要尘埃落定的局面,而不是继续僵持让人不安。

对于王含兵败,沈哲子并不意外。他早知事情发展脉络,心想此时重病卧榻的王敦大概在破口大骂王含这个老奴婢,不过他这里事态进展顺利,因此心情倒还轻松,便劝老爹稍安勿躁。

沈充知道沈哲子带回庾怿,皱眉道:“青雀,你把颍川庾氏的人带来,是想借其势化解危局?北伧不足信,我是深受其害。”

见老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沈哲子也不免叹息一声。若有一线希望,谁愿意去攀附别人。沈家没能在渡江之初崭露头角,是其不幸也是大幸。

不幸是没能如义兴周氏一样获取足够声望权势谋求自立地位,只能攀附借势。幸运则是,当权者在消灭江东隐患时并不将沈家当做首要目标。

如今周氏零落,沈氏得存,虽然不乏老爹运作之功,但说到底还是当权者需要。否则,凭周氏一门五侯的滔天权势,岂是老爹一己之力能够撼动。

如今老爹想要联络三吴士族以求自存,并且更立山头,且不说其中难度之大,就算侥幸能够成事,无非更加撕裂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让本就严峻的侨姓与吴人关系更加对立。

这是沈哲子不愿意看到的,想要支撑北伐,单一南人或北人都没有足够力量,只能通力合作。眼下距离达成沈哲子的北伐夙愿虽然尚遥远,凭他也难弥合彼此矛盾鸿沟,但却想在自己手里搭建一个桥梁,以此作为一个基点。

沈哲子耐心劝解老爹,沈充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也只能接受沈哲子的提议,只是仍皱眉道:“只凭那庾怿又能做什么?况且,王家使者还在营中,若让他们彼此相见,只怕要看出我首尾两顾的打算,更加看轻我。”

“且先冷落他一下,再作计较。”沈哲子说着话,已经恹恹欲睡,一路奔波,他实在已经累坏了,毕竟只是一个孩童身体,大病初愈,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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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怿身在营地中,心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倒也并不显局促。

虽然不曾见过沈充,但通过沈哲子的言语描述,他心里已经大概勾勒出沈充的形象。对于这个骁勇儒雅兼有之的江南豪族家长,庾怿很感兴趣,颇为期待与沈充面谈。

虽然不曾在军旅中任职参赞,但庾怿也见识过州郡军队是何模样。相对于州郡兵散漫军容,沈家部曲军令行禁止的气象让他颇为振奋,心里对沈充的评价便又上一个台阶。

时下虽然鄙夷武人成风,但士族们看不起的是那种粗俗无礼、以武勇为荣的寒门老卒,真正有风度雅量、笑谈用兵、纶巾羽扇的儒将还是能够得到世人敬重。一路行来,沈哲子言语描述,正是将沈充塑造成了这种形象。因此,庾怿对沈充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当然,最让庾怿心动的还是沈家当下掌握的军事力量,站在营房外观摩片刻,庾怿禁不住感慨道:“以沈充雅量,却因时人薄之而只能屈事王门。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王氏如今势大难制,这难道不是时局的悲哀?”

嘴上感慨着,庾怿心里却在盘算,待会儿跟沈充面谈的时候要如何应对。对于说服沈充,他倒并不担心,毕竟是沈充主动找上了他。但他更想通过才识谈吐折服对方,而不仅只是形势所迫的屈从。

不知不觉,黑夜已至。庾怿并没有等到沈充的接见,甚至就连那孩童沈哲子都不见人影。这让他隐隐有些不满,认为沈充此举有前恭后倨之嫌。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庾怿耐心渐渐消磨,在营房外徘徊不定。忽然远远看到此前一路随行的那个兵尉刘猛正带领一群甲士簇拥一个高冠士人进了营中,那刘猛似乎往这里看了一眼,而后便改道绕开这里。

庾怿看到这一幕,心中沉吟片刻,唤过一名仆从,吩咐道:“你去讨要一些盥洗器具,顺便打探一下刚才那人是何来历。”

过了一会儿,仆从归来,附在庾怿耳边耳语片刻。庾怿脸色一变,勃然怒起,顿足喝道:“无信貉奴,出尔反尔!好一个食言而肥的沈士居,竟敢如此戏弄我!”

他心情已是恼怒至极,倒忘了由始至终沈充都不曾给过他什么承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

正坐在营房中愤怒之际,那一天不曾露面的沈哲子出现在门外,庾怿看到这将自己诳来的少年,心中怒火更炽,指着沈哲子喝问道:“你父亲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没有面目来见我?”

沈哲子低眉顺眼走进营房,先是一言不发长揖到地,然后才神情惨淡道:“请明府来到这里,全是我自己孟浪行事,家父并不知情。明府暂请息怒,小民这就送您离开。得罪之处,以后若有再见之日,当负荆顿首请罪。”

“哼!将罪责推给小儿,却不敢见我一面,我对你父亲实在失望到了极点!”庾怿自然不会轻易释怀,闻言后恨恨说道。

沈哲子满脸激愤状,欲言又止,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

庾怿看到少年纠结的神情,心中羞愤稍减,下意识问道:“这当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你不方便向我透露?”

沈哲子听到这话,突然掩面悲泣:“王氏军小败,屡番遣使催我父亲出兵……家父自知无颜再见明府,只让我即刻送明府您离开军营……”

庾怿听到王军小败,先是一喜,继而见沈哲子戚戚状,便又沉吟起来,说道:“这么说,你父亲是打算出兵从逆了?”

“我不知道,家父不让我询问更多,只是让我向明府谢罪。”

沈哲子摸摸眼泪,又说道:“小子无状,让明府见笑了。趁着天色尚早,我这就送您离开。”

庾怿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翻腾不已,思绪快速流转,低头走到营房门口,脚步却蓦地一顿,抚着前额说道:“我身体忽然有点不适,且先在营中休息一晚,你明早再来吧。”

“明府身患何病?我马上让军中医师过来。”沈哲子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不必了,只是劳累过甚,休息一下就好。”庾怿摆摆手说道,又吩咐沈哲子道:“只是小恙,你也不必劳烦你父亲,免得他怪责你。”

沈哲子颔首道:“那明府您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送您离开。”

沈哲子离开不久,又有军卒送来一箱物品,庾怿让仆从打开,看到里面装满了书画图籍珍玩之类雅物,似乎是以此赔礼。

“主人,这沈充将行悖逆,咱们正应该尽快离开,为什么又要留下来?”一名奴仆忧心忡忡道。

庾怿坐回去,沉默稍许才叹息道:“此前王氏势大,沈充却犹豫不决,不敢行事。而今其军新败,他反而要举兵响应。凭其智谋,难道不知妄动则死,安坐得活?所谓恩义相结,进退失据,其心焦灼,实在难与人言。”

“家兄说我目量尚浅,先前我还多有不忿。如今看来,正是如此了。”

庾怿感慨道:“早先我对沈士居误解,听到这沈家小郎道出隐情,才明白沈充乃是真正长于忠义,拙于谋身的信人。王敦结恩义于他,势大则离,势衰则附。古人云,得千金,不如得季布一诺,沈充就是这样的义士啊!”

讲到这里,庾怿眼中透出湛湛精光:“我既然适逢其会,怎么能坐视忠骨轻抛、义血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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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营地中忽然有哗动蔓延。

沈充戎甲披身,在亲卫簇拥下冲向骚乱的源头,到达现场后借着燃烧的火炬熊熊之光,看到营房前一袭白衣、大衫溅血的庾怿卓然而立,身后两名勇武仆从持剑护持,脚下则横卧着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正是王含派来的信使。

虽然身处重兵环围之中,庾怿却浑如未见,看到一员儒将龙行虎步而来,猜知便是沈充。他站在原地遥遥拱手,大笑道:“吾从班定远,为君解两难。沈将军请我来此,岂能过而不见?”

第四本:《战国野心家》

简介:穿越到战国初年,身份卑微到连姓都没有,却敢有野心。为了支撑野心,拜墨子为师,混入墨家隐忍数年以篡巨子之位。墨子述而不作,他编纂墨经将墨经改的面目全非。诸侯争霸、大争之世,他却偏偏相信宁有种乎。总之,这是个野心家的故事。

入坑指南:

冬日见了麦草青青,心中本已好奇。

此时又见了那些马蹄坑和绊马麻绳布置的井然有序,好奇心更胜。

禽滑厘后面的弟子都凑过来,看着那些麦色啧啧称奇。

他们很多人是第一次履及中原,以为楚地与中原不同,顿觉大开眼界,纷纷询问。

楚王曾好以蛮夷自居,如今附庸数国、灭数诸姬,隐有小西周之势,早已不如此自称。

可终究非是中原,文华物盛多有不及,固有此问。

禽滑厘自认博闻,三十年间跟随墨翟纵横齐鲁楚越,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墨者兼爱天下,又认为贱无恒贱,自不能直接招呼那个配弓带剑的孩子,只能走过去见礼以问。

禽滑厘走过去,那孩子立刻警觉地看着他,可随后却问了个让禽滑厘觉得啼笑皆非的话。

“老人家,你的铜剑是真的吗?”

一边说,那孩子还举起了自己的木剑,挥舞了几下。

禽滑厘解下铜剑,拿手一弹。

他手指力大,只是一弹,长剑嗡嗡作响。

正是一口上好的越国剑,发出虎啸之声,剑身上更有丝丝寒意,不知道曾杀过多少人。

“你听,这可是真的。你的便弹不出声音吧?孩子,你既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了,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也该回答。”

那孩子点点头,笑道:“适哥说,一等于一,等价而换,交以相利,本该如此。”

禽滑厘听这孩子说什么适哥的时候,便猜到这个叫适的人可能就是这些冬麦和马蹄坑的缘由。

待又听到什么等价而换、交以相利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声。

一方面,一个村社孩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些词汇?

另一方面,这交相利之类的说法,他自三十年前叛儒归墨之后,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哪里能不震惊?

连一旁的孟胜都小声问道:“先生,这……这孩子也是咱们墨者?”

孟胜看这孩子,大约十三四岁,还未长成,握着木剑的手多出一截手指。

这身衣服显然也不是如他一般舍了曲裾刻意穿的短褐,而是分明就是平日的穿戴,可身后却背着一支下了弦的短弓,却又不是这样家世的孩子所能拥有的了。

禽滑厘听孟胜这么一问,之前想要问的问题也全然忘了,摇摇头正要发问,那孩子忽然又道:“老人家,你们是墨者吗?”

禽滑厘微笑着,却没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们是墨者啊?”

那孩子指着禽滑厘身旁的孟胜道:“适哥说,有人穿短褐是因为穿不起直裾曲裾,有人穿短褐则是因为天下人还都穿不起直裾曲裾所以在天下人穿不起曲裾之前自己也不穿。有些墨者是穿得起却不穿的人。”

听了这样一句话,禽滑厘拍手称赞道:“好啊!你这个适哥说的极好。”

墨者只说要穿短褐,但却只有少数人才明白为什么要穿短褐,禽滑厘觉得甚至自己身后的那些弟子也未必有几人能如这孩子说的明白。

心头对这个叫适的年轻人更为好奇,心说难道先生在商丘又收了一名弟子?

这个叫适的年轻人,竟是我的同窗同门?

于是又问道:“那你的适哥告没告诉你怎么分辨谁是穿不起,谁是穿得起却因天下人穿不起而不穿?”

那孩子哈哈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指道:“适哥说,看指甲就好。穿不起的人,不留指甲,指甲里全是泥,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这个小哥留着指甲,干干净净,却穿着短褐,显然是穿得起却不穿。这便是咱们墨家的说知推理之术,我虽年小,也是懂的。”

小小年纪,却说什么说知之术,听得禽滑厘和一众弟子哈哈直笑,忍不住亲近起来。

那小孩子也放下了戒心,说道:“适哥说,有人装富贵,有人装身贵,有人装勇有人装仁,却唯独没人装墨者。”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做墨者要刀山火海说跳就跳,又要非乐节葬,装墨者在世人眼中也没什么好处。以此说知,那你们就真是墨者了?”

禽滑厘低头看着这孩子,郑重地一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墨者。”

孩子一听,笑的将木剑放到一旁,说道:“天下墨者是一家,你们远行一定渴了,去喝些热水,吃碗糊糊。要不然适哥回来,非要说我不可。”

禽滑厘正要问问关于适的问题,听这孩子一说,看来是这个叫适的人离开了。

心说难道是已经去了商丘?

都说看到子路、冉有等人,便知道他们身后那人到底有多么高大。如今在这村社乡野之间,竟能遇到这样一个思维敏捷对答有力的孩子,那站在他身后那人又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便想着早些去商丘,见见先生新收的这名弟子。

反正这冬麦之事若是源自那人之手,直接问那人就是了。

于是问道:“你那适哥去商丘了?”

孩子摇头道:“没有,适哥带着好多人去滨山拉石头去了,已经去了好久,并不是去商丘。”

“拉石头?没去商丘?拉石头作什么?”

那孩子哈哈笑道:“你也是墨者,怎么没听过《乐土》呢?拉石头是做一种东西,可以把麦子的皮和里面的面分开,这样麦子可就比粟米要好吃了。适哥说,做出来后,就像是雪花一样的颜色,咽下去嗓子一点都不痛。《乐土》中说,那叫磨。”

禽滑厘当然没听过什么《乐土》,有心多问,又觉得有些不对。

“墨者不讲吃穿,他怎么还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他出身儒家,后来叛儒,有些话却还是张口就来。

那孩子以为禽滑厘是在考教他,就像是平日傍晚学字时候一样,恭谨地回答道:“适哥说,若天下之人都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钱,那么墨者当然不会去吃糙米。这就和穿短褐是一样的道理。墨翟先生希望王公贵族们少吃一些省下一下,而适哥则负责让庶农产的更多吃的更好。待到天下之人均可食麦面米粒的时候,便是乐土了。”

禽滑厘一听,更是忍不住拍手道:“说得好!说得好啊!世人都说子墨子喜欢穿破衣服,哪里是他愿意穿?而是天下之人大部分买不起啊!”

身后的一众墨者也都纷纷点头,觉得自己以往所学的道理,竟然还不如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理解的精透。

均想:这里毕竟是殷商故地,又是子墨子亲自教授的弟子,果然不同。

禽滑厘已然相信这个叫适的年轻人,必是墨者,而且若这些东西连个孩子都能教清楚,只怕在先生看来是不下于公尚过那样的人物。

可听闻这个叫适的人并没有去商丘,而是去滨山拉石头去了,一时见猎心喜,心痒难耐,便想知道更多。

原本想着快些抵达商丘,现在却也不急于一时,正要好好了解,便道:“如你所说,天下墨者是一家,便去喝碗水,吃碗糊糊。”

孩子嗯的一声,就要在前面带路,回头还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有一头小猪吃食的时候呛死了,适哥说把猪阉了之后吃起来就不腥臊了,你们正好喝碗汤。”

禽滑厘闻言,心说这孩子提及此人多次,可惜今日见不到。

又想,子墨子曾说,天志无穷,万物相通,有人学一辈子都学不得太多,有人参悟了天志便可举一反三。

当初公尚过就曾得过子墨子这样的评价,称其领悟了道理和事务的本源,以至于无需再看一些书的地步,难道先生新收的这弟子,又是一个公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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