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趣症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故事我怎么都没想到去山沟里调研,会差点儿
TUhjnbcbe - 2023/5/26 21:43:00

19年春节前夕,新冠疫情爆发,我被迫隔离在了外省。

确切来说那是一个生存环境极其恶劣的山村,经常性的停电停水没有网络和信号。

一度让我错以为,这是在境外。


  有人说乡村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但我到站的第一印象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接下来我的经历,证实了我的恐惧和不安绝不是神经敏感和地域偏见。


  因为在这里的13天,我命悬一线。


  01

火车到站,我拖着行李箱下车。

一个瘦瘦小小,皮肤晒得黑红的男人迎上来打招呼道,“老总,俺是来和你接头的。”


  一口地道方言让他的话多了几分匪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殷勤的要夺我的行李箱,“这么个大箱子挺沉的吧,俺来扛着。”


  周围的人开始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脸火辣辣的烫,好在带着口罩和墨镜,赶紧拉着他到一边。


  互相介绍后,我才得知他是公司提前联系好了的地陪导游,名叫高全福。


  一路人高全福都显得特别新奇和高兴,问东问西的,我也并不反感,基本上有问必答。


  “老板,你打算在俺们村待多久啊?”


  “三五天吧,最多一周,还有我不是什么老板,叫我闫明或者小闫都行。”


  “好的小闫总,要不你在俺家凑合下吧,俺家还有一间空房,再说三五天的也不值当住店。”高全福热情殷勤的有些过分。


  “不用了,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就这么说定了。俺这回去就收拾屋子。”


  我刚要严词拒绝,一个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女人直愣愣的朝我冲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嘴角有不明状的白色泡沫,脸部微微抽搐,有几分像是癫痫发作。


  离我几步之遥时,疯女人被在场的安保人员拦下了。都说疯子力气大一点不假,她又哭又闹,不停的踢打,嘴里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死了,勾*索命来……都死了。


  两个成年男人硬是累的满头大汗才将其制服,架着她出了火车站。


  我惊出一身虚汗,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蒙上一层阴云。


  “小闫总,别看了,”高全福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开始吞云吐雾。


  “她这是中邪了,附身小*索命呢。”


  换做三年前的我,肯定是仗着读过几年书急于反驳说这是封建迷信,但现在我选择默不作声。


  无知者,才无畏。


  高全福说,疯女人叫杨晓莲,本来是个很精明能干的女人,但自从她男人赵云强得病死了后,精神就不大正常了,神神叨叨的总嘀咕着没能给老赵留个香火,求地藏菩萨赐给她一个孩子。


  “后来杨晓莲还真就怀孕了,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上天可怜她,让赵云强死前留下了种,但是后来一检查,发现时间对不上。”


  高全福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她男人死了两个月,但她却只有一个月的身子。也就是说,杨晓莲是在赵云强死后才有的。”


  “那……她是跟别人好上了?”


  高全福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忒,谁会看上她一个寡妇啊,再说了杨晓莲天天去的可是地藏王庙,谁敢在神明眼皮子底下做大不敬的事儿。依我说,她怀的根本不是人的孩子,是*胎。”


  我皱了皱眉,越说越离谱了。


  高全福见我沉默不语,又信誓旦旦道,“小闫总,你是外来人不了解,这地藏王庙可邪乎着呢,俺就在那儿见过不干净的东西。”


  他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自觉说错了什么似的,赶紧岔开了话题,“那个……杨晓莲也是怀孕后才疯的,一直念叨着什么有*害她,说这孩子不是人。”


  我哦了一声,对这些*神之说既好奇又怀疑,但心底有种直觉那就是,高全福对这事儿似乎有所隐瞒。


  


  我和高全福出了站,又转了两三趟公交,两个多小时后才真正踏入了山村腹地。


  然而迎接我的不是敲锣打鼓拉条幅,也不是“杀鸡设酒作食”,而是一支披麻戴孝送葬的队伍。


  02


  唢呐开道,铜锣宣天。


  浩浩荡荡的一支送葬队伍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抬棺人表情麻木,形同傀儡,


  随行的人低着头拄着白纸糊的节杖,后面跟着的人扛着各种纸扎,宝马美人,豪车别墅,应有尽有。


  奇怪的事是,竟没有一个人哭。


  我正想低声询问,却见高全福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一脸的紧张严肃,甚至是很恐惧。


  等送葬的队伍走远了,他才如蒙大赦一般表情放松下来,开口解释道,“那是送煞的,可不敢出声啊。”


  送煞,送的都是横死惨死之人。通常需要请神巫来跳傩戏来送*驱邪,仪式复杂,过程讲究,通常在晚上或深夜进行。


  虽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但这里的送煞未免太过于简单随意了。


  高全福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


  他说,送煞的神巫外号名叫“七指爷”,阴阳风水,分金定穴,摸骨看相,驱邪送煞,都无所不精。十里八村的谁家有看不好的疑难杂症,都会提一篮子鸡蛋过去,“问道”。


  关于这七指爷的来历,也是个迷。有人说他是文革时期被打成牛*蛇神的右派,被逼流放在这小村里自生自灭了;也有人说七指爷是经历了灾荒在逃难在此;更有一种说法是他组上是盗墓的,因此学了一身好本事,留在这里成了“守墓人”。


  众说纷纭,七指爷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总而言之,七指爷不是本地人。


  听他说的这么玄乎,我忍不住打断,一针见血道,“这么厉害的人,送煞怎么会把自己送进了棺……”


  话没说完,高全福赶紧过来捂住我的嘴,并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道,“小祖宗哎,可说不得呦,会被‘它’盯上的。”


  “它?”


  高全福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七指爷说,那个东西,非人非*,非妖非怪。总之,可怕的很。俺们村都已经死了俩了。而且……”


  他招招手示意我贴耳过来,“我和你讲哦,听说这七指爷只是诈死,故意做给那东西看的,先迷惑它再把它揪出来灭掉。但是送葬的人不能哭,一哭*儿就真的封在棺材里了。”


  我啧了一声,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高全福没当回事,只是提醒我谨言慎行。我但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只能心事重重地跟着高全福往村里走。


  一路上,大家看我的眼神跟大街上看耍猴差不多,至于谁是猴,反正不是我。


  越往里走,我的心情越阴郁复杂。我实在想不通,四舍五入约等于年了,说好的乡村振兴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呢,为何这里穷的如此清新脱俗,别具一格。


  “离最近的宾馆还有多远?”


  “宾馆?在火车站不是说好了住我家吗。”


  我猛然响起那事,心里懊恼不已。而高全福还在说什么住他家更方便工作之类的,还说去镇上的车也没了,完全断了我的后路。


  “别看了小闫总,村里没车送你。但是……我家能住。”高全福还是不死心的拉客。


  他越是殷勤,我越觉得有猫腻。最终,我去了村子里的唯一一家宾馆。

但说实话,远远的看见门口摆放的白色花圈的时候我怂了。


  03


  “你确定这是宾馆不是殡仪馆?”


  高全福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过去,我紧跟其后,走近了才看清人家店门口摆放的根本不是什么花圈,而是用竹篾编制的席子上摆了一圈的白萝卜。


  “晒菜干呢?”高全福舔着笑脸,打招呼道。


  小姑娘没理他,而是看了我一眼,“单间,商务房。”

 我要了一间的。


  领我上楼时,小姑娘说高全福不是什么好人,别被他骗了,还叮嘱我把门窗锁好,无论半夜听见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好奇去看。


  我没问原因,总之这里处处透漏着一股子压抑诡异的气息。


  

自从进了村子,信号就很不好。

晚上我跟公司同事聊天抱怨,断断续续的,勉强维持了十几分钟通话。


  打工人,社畜*,拼命三年人上人。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检查着门窗,确定了都锁好了后,才放心地准备睡觉了。


  出门在外,我时刻保持着警醒。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


  像指甲刮过玻璃,又像两种金属的碰撞摩擦。我睡衣全无,正准备起身查看,但窗帘后黑影把我惊出一头冷汗。

那影子像蝙蝠一样,是倒吊着的。

04


  警笛声打破了夜的死寂。


  案发现场被围的水泄不通,我站在*线外,依然惊*未定。

几分钟前,我拉开了窗帘,冷不丁的和一具双脚被捆倒悬着的女尸和我打了个照面,当即吓得跌坐在地。


  月色下,女尸一头短发湿哒哒的滴着水,由于冬季夜里气温极低,已经开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像是从冰柜里拿出来晒的鱼。

1
查看完整版本: 故事我怎么都没想到去山沟里调研,会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