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趣症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矫弊治乱之人生信仰崇本自能息末
TUhjnbcbe - 2023/5/22 20:07:00
刘*连 https://m-mip.39.net/nk/mipso_4305593.html

摘要:崇本以息末的人生信仰,在早期诸子思想中实为共同的思想主张和人生信念。

这一人生信仰和信念的核心意旨是:谋之于未兆,为之于未始。藉由崇本以弃末,或者藉由举本以抑末,或者藉由绝本塞源以根除祸乱产生的根源,达致息末的目标。

崇本以弃末,就在于以道德修身、修治,依托行公道则释私欲,塞邪隧而防未然,达致治之于不乱。

举本以抑末,就在于以道德矫正制度、礼仪等之偏,使之回归原初的性质和功能,规避弊患的产生。

绝本而塞源,就在于依靠知事物之本,找到祸乱的根源,从兴道德而去流弊上根除祸乱产生的主要因由和关键要素,达致崇本以息末的道术目标。

崇本以息末,或者说崇本自能息末的人生信仰和信念,虽最早蕴涵于《老子》的思想之中,但经王弼所著《老子指略》方得以彰显为提纲挈领之言。

“老子之书,其几乎可一言以蔽之,噫!崇本息末而已矣。”这一信仰的核心意旨,就在于指明事物之流弊和祸患必有其根由,亦即是本失而末流,流弊生则本旨丧。知此,就要在追求治末救弊的目标上注重探究事物根本,藉由举本以为息末。

坚定崇本以息末的真理信念,既在于崇本以弃末,亦即是依靠求诸己而以道德修身、修治,行公道而释私欲,塞邪隧则防未然;又在于举本以抑末,亦即是坚守道德价值的根本或本宗,依靠以道德矫正制度、礼仪等之偏,使之回归原本质性,防止事物流弊的产生和形成;还在于绝本而塞源,亦即是藉由探究事物之根本,找到祸乱的根源,采取根除祸乱根源的方式,达致治之于不乱。

一、崇本以弃末,就在于藉由末者弃而使邪伪不生

坚定崇本以弃末的道术信念,就要求诸己而以道德修身、修治,坚持行公道而释私欲,藉由塞邪隧而防未然,兴道德而去凿伪,以规避祸患的产生。

(一)居厚处实。人生一切事为之凿伪、弊患,多因本末倒置而致。不知其本,而专务其末,则必是末彰而本失。本失而末流,则凿伪生,弊患起。从礼之本末上言,忠信为礼之本,本失则为“乱之首”。“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老子》)失去忠信之本,则礼徒为形式之饰,装模作样而邀名图利。

崇本,就在于坚守忠信诚笃的道德意旨;弃末,就在于摒弃形式主义的凿伪。反之,则是“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这里,法令是治理之工具,若是任其滋彰,而不从廉耻教化的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导致“盗贼多有”。“人多伎巧”,则凿伪生,而必造成“奇物滋起”而本用不彰。

大丈夫之“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就在于崇本以息末,而“去彼取此”。既要“处其厚”和“处其实”,就要以道德为依归。

(二)以道镇之。世间事物之存在、变化,大多有背离本性而反向发展的趋势。就以*治功为而言,有作为必有功名,有功名必有矜伐之欲。“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图功名而治天下,则有以为而不能无欲无为。只有在功名凿伪滋生之时,以道镇之而“镇之以无名之朴”,方能去凿伪而得德真,清静而为天下正。

仁义礼乐之制,虽有凿伪之弊,然只要秉承“大制不割”的“以道镇之”,就非可一概而弃。一概摒弃仁义礼乐等名教,就是不能与时俱进的背道行为。兵者为“不祥之器”,然兵事不可弃,故要坚守“恬淡为上”,即要以道处兵。

从历史发展来看,固然是德衰然后仁生,行沮然后义立,和失然后声调,礼淫然后容饰。虽可认为仁义礼乐可以救败,而非为“通治之至”,但无之则不可为治。从“以道镇之”的角度上言,只要崇其道德之本而息其凿伪之末,就能发挥仁义礼乐教化的正当功用。

举凡事为,皆不可背其本而求其末。“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论语·学而》)要防范和绝弃作乱之为,莫若务其本,兴孝悌以节制其行为,使作乱之欲念不生。

(三)奉公释私。人情之常情,是私欲作则争乱起,而祸患生。要绝弃和去除争乱之行为,就得奉公而释私。崇本,就在于以道德为公事,息末,就在于消除私欲之妄作。

凡人生行为皆有本有末,本在于心而末在于身。纵其身则妄为,无其身则无患。在《老子》中,“无身”就是道德容公之无私;“有身”就是宠辱若惊之私欲。“绝巧弃利”,非是不兴巧利之事用,而是旨在摒弃雕琢、华饰的息末之为。

圣人之所以主张“不贵难得之货”,就在于复归朴素知足之本心。“凡为道者,塞邪隧,防未然。不贵其自是也,贵其不得为非也。故曰:勿使可欲,无曰不求。勿使可夺,无曰不争。”(《文子·上义》)勿使可欲、可夺,是慑服人的争夺之为。“不求”和“不争”,就在于释人欲之私,使其不得为非。私欲释则“公道行”。公道行而“塞邪隧,防未然”,就是崇本以息末。

公道行而私欲释,就能使“有余者止于度,不足者逮于用”,进而达致“天下可一”之目地。反之,“释职事而听非誉,弃功劳而用朋*”,就是弃本而逐末。贤者不用,而不肖得势,必然是“守职不进,民俗乱于国,功臣争于朝”。

在用人为治上,也有本末之价值操守。其中,所崇之本在于道,而末则在于御。“有道以御人”就是以道自能御人;“无道则制于人”,就是本失则人不可御,反而为人所御。

二、举本以抑末,就在于藉由末得抑而使流弊自去

在道理之常然,是直其末者,当先正其本。坚定举本以抑末的道术信念,就是要坚守人生价值的根本或本宗,依靠道德之本来矫正制度、礼仪等之偏,使其回归本原,达致举本以抑末的道术目标。

(一)举本抑末。在《老子》思想中,首创而提出了“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的文化价值历史变化观。此一观念的要旨,既在于显明道德衰败而仁义礼乐兴的历史进程,又在于揭示德真失而凿伪作的本末价值颠倒的问题。

道德本体价值一旦逐渐缺失,则文化救弊的仁义礼价值方得以生,而凿伪日滋。在《老子》的思想中,复归于道德,并非在于一概摒弃仁义礼的实质意蕴,这是因为后者的价值本质就内涵于道德之中。若一概摒弃名教,岂非因噎废食?仁义礼之文化价值,实是道德缺失后不得已而用之的产物,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仁义礼之文化价值,固然不可一概而弃,但为了抑制其凿伪之弊患,就需要复归其本真性,坚持举本以抑末。在“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于天下”的论说上,举本就在于修身以为德真,抑末就在于无殉身以私天下。

以德之真为天下,自能不以身轻于天下。“道义重,则轻王公。”(《荀子·修身》)道义之价值为本,则王公之爵名为末。举本以抑末,则重道义而轻王公。重于身者,贵于道义,而轻于名位。圣人重其身而不轻于天下,就在于德真方可寄托天下。相反,重天下而轻其身,就是殉其身以私天下。

(二)以本节末。天下事物之弊害的形成,多由远本而末胜使然。峻宇雕墙,本于宫室;酒池肉林,本于饮食;淫酷残忍,本于刑罚;穷兵黩武,本于征伐。先王以道制其本,本举则末自节。反之,弃本以趋末,则技巧横出,以穷耳目之好、极工匠之巧。

人生之事为,多是本初兴而末或为衰,本来张而末或为弛,本始盛而末或为败。作乐之初,宗旨在于“归神杜淫,反其天心”(《文子·上礼》),而衰则“流而不反,淫而好色,不顾正法,流及后世,至于亡国”。作书之本,旨在“领理百事,愚者以不忘,智者以记事”,而衰则“为姦伪,以解有罪而杀不辜”。作囿之始,旨在“成宗庙之具,简士卒以戒不虞”,衰则“驰骋弋猎,以夺民时,以罢民力”。

上贤之原,旨在“平教化,正狱讼,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泽施于下,万民怀德”,而衰则“朋*比周,各推其所与,废公趣私,外内相举,奸人在位,贤者隐处”。圣人知此流弊之患,故必“治弊而改制,事终而更为”。节制而止于当度,就可复归其本。这一运用“得道则举”的施为,就是以本节末的宗旨。

(三)达本制末。人之生不能无群,群而无分则争乱,故制礼义之分以制度之。制度、节饰者,就在于“分割而等异之”(《荀子·富国》):“为之雕琢、刻镂、黼黻、文章,使足以辨贵贱而已,不求其观;为之钟鼓、管磬、琴瑟、竽笙,使足以辨吉凶、合欢定和而已,不求其余;为之宫室台榭,使足以避燥湿、养德辨轻重而已,不求其外。”

制度之本,乃在于“明仁之文,通仁之顺”。知本而使事物有所节制,就不会流于“淫泰夸丽”之弊患。君子达本,故能“静以修身,俭以养生”(《文子·上仁》)。反之,若是“一日有天下之富,处一主之势”,专横而忘本,就会“竭百姓之力,以奉耳目之欲,志专于宫室台榭,沟池苑囿,猛兽珍怪”。

先圣王达本则节度于末,为苑囿园池足以观望劳形而已,为宫室台榭足以辟燥湿而已,为舆马衣裘足以逸身暖骸而已,为饮食酏醴足以适味充虚而已,为声色音乐足以安性自娱而已。

圣王达节性之本,故能制度于末,而使末不夺其本。知法禁之本,就当反己自正。“法度道术,所以禁君,使无得横断也。人莫得恣,即道胜而理得矣。”(《文子·上义》)法禁之令,只有胜于身,方能使其行于民。

从德与才的本末关系上言,道德心之本立,则才方可以尽其道德。“德之不修,其才必曲,其人非善矣。”(《文中子·止学》)诚达其道德之本,则才方不会乱于末,变为争夺之器、凿伪之资。

三、绝本而塞源,就在于藉由本源除而使祸乱不起

知洁其流者,必先澄其源。坚定绝本塞源而除弊的信念,就在于藉由探究事物发展、变化之本因,找到祸乱形成的根源,然后藉由兴道德而去流弊,达致根除祸乱的目标。

(一)惩忿窒欲。人情之恶,必有缘起、根源。绝其本,塞其源,则恶不生。“绝盗在乎去欲,不在严刑;止讼存乎不尚,不在善听。故不攻其为也,使其无心于为也;不害其欲也,使其无心于欲也。”(《老子指略》)惩忿窒欲,就旨在“治之于未乱”,而使行为无欲于恶。

从“绝盗在乎去欲”上言,“去欲”在于知足而“寡私欲”,故能“使民不为盗”。若心有贪念,虽以“严刑”禁之,然不免于“民不畏死”。

从“止讼存乎不尚”上言,“不尚”在于名利不争,不争则讼自止。若心存爱尚,虽以“善听”为之,然不免于“余怨”。

除恶之本,不在于攻其为邪,而在于使其私欲不生。“竭圣智以治巧伪,未若见质素以静民欲;兴仁义以敦薄俗,未若抱朴以全笃实;多巧利以兴事用,未若寡私欲以息华竞。”见素朴自能绝圣智之凿,寡私欲自能弃巧利之伪。这里,非是一概绝弃圣智,否则何以知道而“以道莅天下”?绝弃圣智,非是绝弃圣智之实,而是摒弃圣智之凿伪。

在《老子》看来,这里的关键在于心之主宰取舍,而非在于心之无念。若心以道德为主,则“虽有荣观”,而能“燕处超然”。“超然”则志不移,而无一物系累其心。以《庄子》思维言之,抱素朴以绝圣智之凿,就能以恬养知。

开其兑,济其事,则终身不救。塞其兑,闭其门,则终身不勤。“夫使天下畏刑而不敢盗窃,岂若使无有盗心哉。”(《文子·上礼》)心治而塞兑闭门,而私念不生,邪欲不起。礼者非能使人不欲而能止之,乐者非能使人勿乐而能防之,故礼乐之制不若以道治心,使恶念不起。

(二)存诫去华。修心治身之大体,莫善于抑末而务本,莫不善于离本而饰末。“闲邪在乎存诫,不在善察;息淫在乎去华,不在滋章。”(《老子指略》)

从“闲邪在乎存诫”上言,“存诫”在于自省自警、知耻知止,故能“闲邪”。若心有邪念,虽以“善察”防之,然不免于有失。

从“息淫在乎去华”上言,“去华”在于“息华竞”,使淫念不生。若心存淫念,虽以“滋章”为之,然不免于妄求而凶。

在《老子》看来,“闲邪”固有赖于“存诫”,然更在于“以道镇之”。“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坐进此道”,就能“求以得有罪以免”。有道为心之主,则诫自存而邪自闲。

以儒家思维言之,是“闲邪存其诚”(《易·乾卦·文言》)。诚有实理,故能“德博而化”。君子的“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尝不是“闲邪在乎存诫”?人不能无过,“闲邪”也非是“存诫”所能万事皆休,故还需“慎独”以免过。

(三)绝本塞源。除恶务尽之道,要在绝恶所生之本,塞恶从生之源。“伐木不自其本,必复生;塞水不自其源,必复流;灭惑不自其基,必复乱。”(《国语·晋语一》)从除恶上言,绝本贵在斩草除根,塞源要在筑牢防堤。“以汤止沸,沸乃不止,诚知其本,则去火而已”(《淮南子·精神训》)。犹如去火则沸乃止一样,绝塞恶念之本源,则行为无欲于恶。

从基本上觉醒,就能豁然开朗而迷惑顿去。在《老子》中,绝恶念之生,息凿伪之念,方为绝本塞源之意旨。自觉复归道德之本,自能“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上圣者治民不务治事,而务于治心。“善无细而不举,恶无细而不去,进善诛恶,绝诸本而已矣。”(《春秋繁露·王道》)“善无细而不举”,是崇本以养本、固本;“恶无细而不去”,是弃本以息末、舍末。

“上君抚世,先其本而后其末,顺其心而理其行。心精苟正,则奸匿无所生,邪意无所载矣。”(《潜夫论·德化》)心本正,则奸匿、邪意无由生,就是固本以塞源之道术。

中华文明五千年,历经沧桑而绵延不绝,已充分证明中华传统文化的顽强生命力,和迎接各种挑战的开拓能力。这一文化内涵,既本自“学·思·观”的探求真理而来,又呈现着“学·思·观”的理性自觉和开放思维。让我们齐心协力地一道投入“文化自信”的时代洪流之中,为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冷静的思考,清醒的应对,果敢的斗争,无愧的付出。坚信“文化自信”,践行“文化自信”,中华民族一定能够实现伟大复兴。

1
查看完整版本: 矫弊治乱之人生信仰崇本自能息末